聽見楚一甯的聲音，顧清辭忍不住将人緊緊抱在懷裡。這兩個字喚出的不僅是楚一甯對顧清辭的依賴，更是楚一甯好轉的迹象。

顧清辭的内心被這一聲輕輕的波動，原本平靜的内心漸漸泛起了漣漪。

這幾日的照顧其實連顧清辭都有些累了，或者說，有些害怕。他怕楚一甯永遠變成這樣，走不出這間房間，走不出他的内心。

每日看見楚一甯空洞的眼神，顧清辭有時甚至會懷疑自己這樣做到底有沒有意義，自己又是否真的能做到一直陪在楚一甯身邊。

現在，他覺得之前的想法或許都不重要了，至少如果現在再問他這個問題，哪怕楚一甯永遠隻是這樣，他也會一直陪在他身邊，楚一甯隻有他了。

“我在。”顧清辭抱着楚一甯，将頭埋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我一直在。”

楚一甯被顧清辭緊緊抱住，聽到顧清辭聲音帶着些哭腔，輕輕的将手抽出來，然後在顧清辭的頭上摸了摸，就像顧清辭以往一樣。

顧清辭感受到少年的動作，将少年抱得更緊了些，肩膀微微顫抖，靠在楚一甯的肩膀上悄悄哭了出來。

這是他人生中少有的時候，自小他便學着哥哥的模樣，努力想成為一個大人。小小的顧清辭，就算在地上摔倒了，也隻是強忍着淚水，自己起身拍了拍灰。

可是現在，顧清辭沒有辦法再壓抑自己内心的情緒，他當然知道楚一甯是在安慰她，也正是因為知道，所有他更清楚這動作的難能可貴。

楚一甯就像一個受傷的孩子，将自己關在了房間裡，卻唯獨對顧清辭敞開了門。

顧清辭抱着楚一甯哭了很久，楚一甯沒有反抗，任由顧清辭将自己抱在懷裡，時不時摸摸顧清辭的頭。

顧清辭再次起身時，眼角微紅，楚一甯輕柔地用手為他擦去了臉上尚未幹涸的淚痕。顧清辭笑了笑，拿紙巾未楚一甯擦幹了手。

顧清辭溫柔地開口：“甯甯想不想出門逛逛？”

楚一甯看着他，沒有什麼反應，顧清辭知道他是在拒絕，也不願強迫他，轉而詢問：“那我給甯甯唱歌，甯甯乖乖睡覺好不好？”

楚一甯沒有說話，隻是乖乖的躺在了床上，朝顧清辭眨眨眼睛。

顧清辭忍不住輕笑出聲，楚一甯這樣子，乖得有些犯規了。

顧清辭躺在楚一甯的旁邊，輕輕将楚一甯摟在懷裡，再次為他唱起了那首歌。

一甯在陽光下微笑

笑呀笑，

陽光永遠照耀在他的身上。

……

無論如何，他都會陪着他好起來，如果他的生命中注定沒有陽光，那就讓他成為他的光。

楚一甯在顧清辭懷中睡着了，顧清辭也睡着了，兩個少年緊緊相依，好像他們就是全世界。

許是這些天太疲倦，顧清辭醒來的時候，楚一甯已經睡醒了，他眨着眼睛看着顧清辭，見顧清辭醒來，朝他的懷中鑽了鑽。

顧清辭被他蹭的發癢，卻沒有推開他，緊緊地将人抱了一會兒，才起身去為楚一甯準備飯菜。

顧清辭還在熬粥，就看見楚一甯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站在樓梯口探出一個頭看着他。

“怎麼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