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單湛那家夥就坐不住了。借口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把許卓留下來陪她診療。
今天的白華淵好像有些忙碌,他囑咐梁曼泡完藥浴後先去診室等他,之後就匆匆走了。
等梁曼泡好了穿上衣服,就隻能先在診室裡和許卓這個每日吐字量遠低于平均值的人一起幹瞪眼。
梁曼被空氣尴尬的受不了,想了想,小聲道:“許大哥,要不你先去忙你的吧。這白公子看起來挺靠譜的,我自己一個人沒問題。”
許卓道:“無妨。我沒什麼事情可忙的。”
梁曼小心翼翼道:“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耽誤了你們镖局的生意啊?其實我覺得你和單大哥回去就行,我自己在這也沒什麼事。”
許卓淡然道:“沒什麼耽不耽誤的,我們兩個在哪裡都一樣。這裡畢竟是别人的地盤,你一個人總歸不安全。”
說完這幾句,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梁曼坐在床邊低着頭晃了會兒腿,忍不住悄悄擡頭看了看,卻發現對面的許卓也正在看她。
兩人對上了眼,許卓卻并不回避,反而挑了挑眉:“怎麼了?”
直直地對上了他冷透無波的眼睛,梁曼心中不禁一抖,讪笑着說:“…沒事沒事。”
她又低下頭,心裡胡思亂想:這人除了練武外也沒什麼興趣愛好,他這樣活着不會很無聊麼?
過了一會,白華淵急匆匆趕來。他邊在水盆裡淨了淨手邊歉意道:“抱歉,我來遲了。”
明明自己什麼錯都沒有,他卻還要主動跟人道歉,甚至道歉也還這麼溫溫柔柔,搞得梁曼也非常不好意思。
梁曼乖乖上床躺好:“你道什麼歉啊,本來也是我非要讓你抽空幫我治病的。”
白華淵輕勾起嘴角,邊專注地為她入針邊問道:“怎麼樣,今天沒有我提醒你,藥浴的時候有好好靜心麼?”
梁曼遲疑了一下。她偷瞟一眼簾子外不動如山的許卓,吞吞吐吐地說:“呃,有…吧?”
白華淵停下手裡的針。他挑下眉毛,眼底分明帶上一絲好笑,然後不緊不慢地學着梁曼的語氣重複了一遍:“有…吧?”
梁曼對上那雙與那人一樣含笑多情的眼睛,迅速心虛地移開視線。
她隻好老老實實承認:“嗯,沒有。”
當時許卓一個人在外面等她,她簡直不好意思的不行,哪還有什麼心思去想着還屏氣凝神專注靜心啊!她過一會就扒着木桶邊抻頭看看香燒完了沒,就怕耽誤人家太多時間搞得别人不耐煩。
等香燒的快差不多了,她火急火燎地胡亂擦巴擦巴身上的水,套上衣服就跑出來。
要不說這就是古代的不好了。但凡她能有個手機定鬧鈴,她就不必一會抻頭看一眼一會抻頭看一眼,搞得自己簡直和個王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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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和許卓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庭院裡,老遠就聽到有個人大喊:“妹子!老許!”
梁曼回頭一看,卻見一個年輕男子,穿一身清雅的鴉青色,咧嘴蹦高朝他們兩個手舞足蹈地打招呼。她感覺這人稍微有點眼熟,心裡隐約有個模糊的猜測,但一時之間還真有點不敢确認。
這個人大搖大擺地走過來,一巴掌拍在她背上,得意洋洋地說:“怎麼樣妹子,我這身還可以吧?是不是讓你眼前一亮呀?”
“單湛?”梁曼驚異道,“真的是你…”
單湛叉着腰猖狂大笑:“怎麼,帥的你都不敢認了?是不是大哥的英俊帥氣已經突破了你的想象!我早就告訴過你了,隻要你大哥拾掇起來,根本一點也不比姓許的差!”
被點名的許卓嘴角抖了抖,默默向自己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