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确實就是這樣告訴我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小的也隻是個傳話的。” 白青對着她一拱手,“我勸姑娘還是和朋友盡快另請高明吧,免得耽誤了您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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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不行…
梁曼沮喪地坐在椅子上。
她都已經突破了底線,把自己最丢臉最不想告訴别人的秘密講給他聽了,沒想到他還是不願意領情…
她枕着胳膊,慢慢趴在桌上,心裡郁悶極了。
但人家已經将話說的這麼清楚,梁曼再怎麼厚臉皮也沒辦法再繼續待了。她在屋子裡郁悶了一陣,打算去找單湛許卓通知一下他們被主人下了逐客令的這件事。
然而單許二人都不在屋子裡,兩人八成又去鎮上了。
天慢慢黑了。梁曼苦着臉在庭院中轉了幾圈。
她越想越覺不甘心,最後還是打算去找白華淵開誠布公地說個明白。
來到白華淵屋子外站了一會兒,梁曼下定決心敲敲門。
門内傳來一些噼裡啪啦的聲音。過了許久,傳出一道沙啞的人聲:“…誰?”
梁曼小聲道:“…是我,梁曼。”
“我知道你不願意給我開門。但是沒關系,你不用開。我隻是想在走之前給你好好道個别…”
還沒等她将話說完,門開了。
屋内隻幽幽地點了支小蠟燭。
白華淵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淩亂的錦袍浸濕着緊貼在身上,幾縷發絲也汗淋淋地黏膩在額角,整個人上上下下都被汗水打濕了。他看起來明明很熱,卻突兀地在腰間胡亂披了塊褥子。
白華淵如玉的面龐慘白如霜,卻又隐隐泛着些病态的潮紅,他粗喘着支着門扉,眼睛淩厲地緊緊盯着梁曼。
梁曼沒想到他會開門。她愣了一下:“白大夫,你生病了嗎…”
白華淵生硬地說:“進來說話。”
她察覺出哪裡有些不對勁,但還是聽話地跟他進來了。
屋裡東倒西歪的,好像被大風席卷過一樣。梁曼撿起地上亂七八糟打翻的幾本醫書和一些瓶瓶罐罐,簡單整理一下擱回架子上。
她小心地走到那人身後:“白大夫,我…”
“上去。”白華淵打斷她,指了指一邊的木床。
見梁曼有些茫然,白華淵喘着氣扯了扯領子,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我剛又想到一個法子,可能對你有效。你先上去,我給你試一試。”
梁曼聽話地爬上床,對白華淵道:“白大夫你臉色好差,你有哪裡不舒服嗎…”她見對方沒有反應,又小心翼翼地換了個問題,“呃…那我明天還走嗎?…”
白華淵卻好似沒聽見一般,背着身一直在搗鼓什麼東西。
過了一陣,他推着輪椅過來,神色古怪地看着她:“你不用走了。既然有了新的方法,那就先試試再說。”
梁曼這才發現,屋子角落已經燃起了幾柱香。見她看向那裡,白華淵解釋道:“為你點了些放松助眠的熏香。我一會要再給你針灸,順便為你按跷。這次的穴位會比較疼,聞着這些熏香睡着了就不會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了。”
梁曼乖順地點了點頭。
二人不再說話,白華淵卻一直死死地盯着自己,看的她很有些不自在。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許久。他問道:“困了麼?”
梁曼打了個哈欠:“嗯…還好吧。”
話音剛落,男人探手粗暴地點上她的穴位。一陣睡意襲來,梁曼不由自主地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