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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淩的視力恢複的越來越快,兩人的行進速度也越來越快。
她嘗試着教對方一些捕獵以及生存技巧。
對方很少接觸這些世間俗事,總是笨手笨腳的生出錯來。
梁曼教他如何生火,告訴他怎麼對着火星細細吹,将火吹旺。但峰花始終不得其中奧秘,點火不成反燎着自己的頭發,最後還是梁曼眼疾手快撈出一塊泥巴糊去他臉上。
雲淩尴尬地擦了擦泥巴,将它塗得更勻:“多謝。”
由于這幅傻兮兮的尊容實在過于滑稽,梁曼捶地狂笑。
要不就是趴在陷阱邊上掏野雞。野雞吱哇亂叫撲騰飛竄,峰花左抓右抓捉不住,一頭啪叽倒載進坑裡。
一陣嗚呼嗷嚎過後,他英勇地薅着對雞翅膀出來,高舉着對梁曼驕傲道:“抓到了!”
梁曼憋不住地抖肩,雲淩還呆呆地頂着那一臉的雞毛,茫然:“怎麼了?”
梁曼忍住笑意,假作嚴肅道:“不錯。掌門真是進步神速。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習得捉雞的至尊奧義了。”
見對方喪失功力後生活多有不便,她也問過掌門要不要重新從頭修煉。但雲淩試過之後沮喪地說:“暫時難以尋得那種清靜入定的感覺。罷了罷了…”
他也小心地和她提議過:“不如,以後你不要叫我掌門。…”
梁曼心想,不叫掌門叫什麼,心裡吐槽吐槽也就算了,還能真叫你峰花啊?但她面上還是假作認真道:“萬萬不可!掌門終究還是掌門。無論身處何地,我們也不能丢了師門呐。…”
許是因為内力全部散去,雲淩的性格變化越來越大。所有被心法壓抑住的七情六欲全都一點點找了回來。之前雪山之巅上那個冷漠寡言冷情冷心的天下第一人漸漸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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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他們終于走到了有人迹的地方。
樹叢裡明顯有條被人踩出的小徑。不僅是有人走的蹤迹,附近林子還有一些被砍伐過的痕迹,地上還散落了不少農活工具。
梁曼興奮極了。
皇天不負有心人,風餐露宿了大半月他們終于要走出去了,悲催的野人生活終于快結束了!
這回終于能吃上人吃的飯了!
兩人不再耽擱。一鼓作氣順着痕迹一路前行。
待到傍晚,他們終于在林子裡發現了一個人。
…隻是,這個人看上去好像已經死了。
老頭蓬頭垢面的躺在樹下一動不動。蒼蠅圍着他嗡嗡打轉,老頭始終無動于衷。
梁曼稍微湊上前瞅了瞅,對方似乎已經沒有起伏。她歎口氣,對雲淩道:“應該是死了。怪可憐的,咱們幫他埋了吧。”
乞丐翻了個身火速坐起:“誰死了誰死了誰死了?你們想給好好的活人埋哪去!”
乞丐自稱姓李,是個算命先生。他之前是給人看相測字的,隻因心腸太好不忍看别人破人亡,一個不慎洩露了天機走了自己的氣運才變成如今的窮困潦倒。
幾年裡他一直居無定所四處雲遊。白日裡去村寨裡擺擺攤,無事時就四處亂轉。
他歎道:“哪成想,這荒郊僻嶺的鄉下人語言不通,也壓根不懂什麼是禍福吉兇。老頭愣是在這呆了一個來月也沒賺成幾個子兒。唉,心裡頭餓的發慌呐。尋思擱這睡會省省力氣兒,還來了兩個後生要把我活埋。可真是流年不利呀…”
梁曼思忖既然聽到了也不好當沒聽見,就把中午剩的些魚給他了:“林子裡到處都是野物,随便抓點就有吃的,你怎麼會餓成這個地步?”
算命老頭兩手抓着魚吃的狼吞虎咽。他咽下嘴裡的東西,無比鄭重道:“老頭是算命的,又不是獵戶,怎麼能去打獵呢?别看老頭不起眼,老頭祖上可是宮裡頭欽天監出來的!”
梁曼腹诽你還挺有原則。不對,真有原則不該不吃嗟來之食嗎!
待收整了東西,二人準備繼續趕路,老頭卻抹着嘴道:“兩位先别忙着走!咱可不能白吃你的東西。”
梁曼雲淩雙雙回頭。
算命老頭捋起袖子,雙眼炯炯有神:“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遇見了就是天意呐!來來來,今兒個就讓俺鬼仙李來為二位恩人好好起上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