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再怎麼沉郁應向離也不過是一個十七八的少年。雖因為出身問題,他比同齡人都要更早知曉人事,但眼前這過分yin靡的一幕還是遠遠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
他隻稍微看了一眼就慌亂得趕緊背過身。無論如何都不敢再看了。
回憶起自己做過的事情。雖然是她先挑的頭,但自己屢次用刀威脅玩弄實在有些過分。
應向離窘迫不已,心裡早已慌成一片。
微定了定神。他将自己外袍脫下。正猶豫着要怎麼給她,卻聽身後窸窸窣窣的輕響,她已經自己坐起來了。
女人蜷縮着,自己抱緊□□的自己。
望着她縮成一團的背影。不知怎麼,他心裡無端地難受。
他悄無聲息地踱過去,将外袍輕輕給她披上了。
應向離将地上的刀收好。
那一段被他發狂時斬落的青絲并沒有飄遠。他仔細地一縷縷收集起來。将落發一點點歸整整齊,小心地團成團。
看着她的背影,應向離遲疑許久。他上前遞去落發。還是低低道了句:“…抱歉。”
女人淡淡掃了眼,沒有接。
下一刻,她撲了過來。
女人死死環住自己脖子。削瘦的肩膀微聳着,她楚楚地抽泣起來。應向離僵住了。
按理來說,他該将她一把推開。再把鐵鍊子栓上押回地宮。尤其是剛剛她在中間還試圖殺了自己。他沒有任何立場對她心慈手軟。
可這樣的事,他此時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
懷裡的女人身形單薄。她趴在自己肩頭上,輕飄飄的如同一縷抓不住的幽魂。
女人低低啜泣,哭聲似遠似近,飄忽不定。聲音卻柔媚地凄楚無比。比剛才他逼迫她呻吟時還要好聽。
應向離沒有推開她,也沒有安撫。他選擇原地沉默着。
卻不知,隻是這樣的默許也已經是嚴重越界了。
直至哭聲漸止。懷裡的人垂首,慢慢撫上他被她捅穿的那隻手掌。她輕撫着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對不起。我當時太害怕了…”
女人接過那團青絲,塞去他有傷口的那隻掌心。轉身離開。
她隻幽幽留下一句話。
“…你欠我一縷頭發。”
應向離握住那團微涼,怔愣在原地。
卻完全沒注意。自己被趴過的肩膀幹幹淨淨,衣衫上根本一點水痕也無。
……
兩人一前一後回來。
雖然别人都不清楚這兩個人出去将近一整天是在幹什麼。肖映戟心裡卻是門兒清。
尤其是看到了梁曼披着左使的衣服,左使卻隻穿了件内衫。而左使脖子上,竟還隐約露出一點牙印。
這一瞬間,肖映戟肅然起敬!
不愧是這位姐姐…簡直是女中豪傑!說着相中了左使轉過眼就把人拿下了,這比他認識的所有采花賊效率都高!
要知道,雖然大家成天在背後裡蛐蛐來蛐蛐去的,但誰也不敢在應向離面前表現出一丁點不對。隻要他想,動個指頭誰就得死。當着他的面,所有人都是恭恭敬敬,一點馬腳也不敢露的…真不愧是教主親自抓回來的女人!
等等等等…教主?
肖映戟忽然明白了什麼。…難道說,教主也被她采了!
沒錯。這樣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怪不得向來說殺就殺幹脆利落的教主頭一回這樣改了性子,吩咐好生看着不要殺。
被引誘着這樣那樣,結果睡完就被一腳踹開…我們雄霸天下的教主大人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他老人家一定是恨得牙癢癢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