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淩不知從哪拉來一輛帶轱辘的闆車,從泥巴路的另一頭深一腳淺一腳走來。闆車上整整齊齊堆着十根足有兩三層樓高,每根粗細近有一人合抱的枯樹!
院裡兩人又呆愣愣地說不出話了。
這次他顯然是有些托大,拉着闆車走幾步就得歇一歇重重喘上幾喘。還是達庫機靈,忙跑去在後面幫着推,結果臉漲得通紅闆車也紋絲不動,最後隻好放棄。
之後兩人就在那看雲淩是如何将闆車一步步拉來,再一根一根将樹轟隆隆踹下去的。
雲淩根本也接近力竭了,袖下遮擋的手臂不住發顫。他愣是暗自硬撐,後槽牙都咬的咯吱咯吱響面上卻絲毫不顯。
待完成一切後,他悄悄地長吐口氣。
之後故作輕松地拍一拍手。雲淩神情自若地撣撣袍子,雲淡風輕地對梁曼說:“柴火。”
梁曼呆傻地望着将院子填的滿滿的十根參天大樹。
許久後,她終于喃喃出了一句話:“…這得燒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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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時間達庫都在院子裡努力劈柴,掌門也在旁劈。兩人就這樣熱火朝天地幹了一下午。
隻是,達庫是認認真真在用斧子劈,掌門卻直接徒手劈。梁曼塞給他斧頭也就是不肯用。
梁曼探頭探腦地看了好一會,實在不知他今天是怎麼了。讓掌門去歇會兒也不去歇,硬是頭也不擡刷刷劈柴,一邊劈一邊偶爾虎視眈眈地瞅瞅達庫那邊。
她實在勸不動,隻好先不去管。
臨近傍晚,天色沉沉。樹堆消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院子裡高高堆起的兩大壘柴火。
梁曼喊院子的兩人吃飯,達庫應了。卻聽一聲痛呼。
她探頭一看,原來是沒了天光看不清,他一不小心将手砸開個口子。梁曼趕緊将孩子拉去井邊使勁沖了沖傷口。
停一停在燈下看看,血還一直汩汩地流,她又回屋去拿了上次剩的傷藥來。
雲淩堵在屋門口,他示意地咳嗽了幾聲。梁曼以為他是等不及地餓了,推開他笑道:“掌門你先去吃,不用等我。我給他包一下。”
少年相當不好意思。他推三阻四扭捏地說這點小傷沒事,并且還想再去幫忙幹活。梁曼知道他好久沒有家人如此關心,就硬是虎起臉來兇巴巴地命令他聽話。
之後便耐心幫達庫處理手上的傷。
期間,雲淩也一直站在身後看,不出聲也不動。
傷口處理完了,梁曼又哄着孩子去屋裡歇一歇休息。将飯端去屋子囑咐他吃。
等忙完一切,回來卻見雲淩安靜地坐在燈下,桌上的飯菜放在那一點也沒有變化。
梁曼擦了手來笑問:“掌門今天做了這麼些活,怎麼反而還不吃啦?”
雲淩沒說話。
他輕輕,輕輕地看了她一眼。接着起身走出去了。
她有些摸不着頭腦。跟着喊了幾遍,卻眼睜睜見他回屋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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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吃過飯後,梁曼開始收拾桌子。
卻見地上有一排滴滴答答的血迹。似乎是中午處理野豬時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