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音樂節之後,我的生活依舊在律所與酒吧間來回穿梭。而在女巫店,我時不時便能看到蘇璇的身影。每當演出結束,若是時間尚早且彼此有空,我總會笑着問她:“來杯 Bloody Mary?”蘇璇也總會欣然點頭。我們坐在酒吧的角落,燈光昏黃而暧昧,酒杯中番茄汁與伏特加交融的色彩,仿佛也在調和着我們之間的氛圍。
我們從爵士樂聊到古典樂,蘇璇輕輕轉動着手中的酒杯,眼神中透着欣賞:“埃林頓公爵的音樂有種魔力,能把人帶入一個充滿奇幻色彩的音樂殿堂,他對編曲的把控簡直精妙絕倫。”
我深有同感地接過話:“是啊,他确實是爵士樂領域的大師。不過查理·帕克也毫不遜色,他的薩克斯風演奏就像一陣自由的風,靈動且充滿創造力,每次聽都覺得是一場靈魂的冒險。”
談及書籍,蘇璇微微歪着頭,陷入回憶:“弗吉尼亞·伍爾芙的文字就像細膩的畫筆,在《到燈塔去》裡将人物内心描繪得入木三分,那種意識流的寫法,仿佛能讓我鑽進角色的心裡。”我笑着回應:“加缪則是用簡潔而有力的文字,在《局外人》裡揭示出荒誕世界的本質,讓我對生活的意義有了更多思考。”
又一個演出結束的夜晚,我和往常一起玩音樂的朋友約好去吃燒烤。看到蘇璇的那一刻,我略微猶豫後,還是鼓起勇氣邀請道:“等會兒有個燒烤局,要不一起去湊湊熱鬧?”話剛出口,我就有些後悔,畢竟她平日生活優渥,燒烤這種市井食物,她可能瞧不上。可沒想到,蘇璇眼睛一亮,欣然點頭:“好啊,我還真沒體驗過這種氛圍呢。”
燒烤店内,煙火氣缭繞,人們的歡聲笑語和食物的香氣交織在一起。朋友們看到蘇璇,眼中都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恢複如常,熱情地招呼她入座。蘇璇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接過菜單問我:“這麼多選擇,你覺得哪些好吃呀?”我撓撓頭,笑着推薦:“烤雞翅外焦裡嫩,韭菜烤得香香脆脆,羊肉串更是必點,你嘗嘗就知道了。”
等待上菜的間隙,朋友們開始調侃我和蘇璇,“喲,劉明明,從哪兒拐來這麼漂亮一姑娘。”我臉一紅,正支支吾吾想解釋,蘇璇大方地接過話茬:“我們是在酒吧認識的朋友,挺聊得來的。”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對她的從容淡定又多了幾分欣賞。
等待上菜的間隙,一個朋友提議道:“光聊天多無聊,咱們玩真心話大冒險吧!”大家紛紛響應。
第一輪,鼓手阿大抽到了真心話。貝斯手阿蒙一臉壞笑地問:“上次樂隊演出前,你喝得醉醺醺差點誤場,是不是因為失戀借酒消愁啊?”阿大臉上閃過一絲尴尬,猶豫了一下才說:“好吧,被你們猜到了。确實剛分手,心裡難受。”大家一陣唏噓,紛紛安慰他。
輪到蘇璇抽,也是真心話。鍵盤手K好奇地問:“蘇小姐,你現在是單身嗎?”蘇璇微微紅了紅臉,大方地回答:“嗯,我現在單身。”不知為何,聽到這個答案,我心裡竟隐隐有些竊喜。
接着輪到我抽,還是真心話。這時,吉他手徐哥狡黠地笑着問:“劉明明,最近有沒有你特别心動,想進一步發展關系的人?”我的心猛地一緊,偷偷瞥了一眼蘇璇,隻見她也正看着我,眼神裡似乎帶着一絲好奇。我猶豫了一下,臉上微微發燙,硬着頭皮回答:“有。”朋友們頓時炸開了鍋,紛紛追問是誰,我笑着擺擺手:“說好了是真心話,可沒說要交代名字。”
燒烤上桌,蘇璇拿起一串烤雞翅,輕輕咬了一口,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哇,這味道太棒了,跟我平時吃的精緻料理完全不同,别有一番風味。”看着她滿足的神情,我心裡也莫名開心。大家一邊吃着燒烤,一邊繼續玩着遊戲,從音樂夢想聊到生活趣事,笑聲此起彼伏。
吃完燒烤,時間已不早。我送蘇璇回家,夜晚的街道甯靜而祥和,路燈将我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我們沿着街道漫步,月光灑在身上,仿佛給世界蒙上了一層銀紗。
我問道:“今天這燒烤,沒讓你失望吧?”蘇璇轉頭看着我,眼中滿是笑意:“怎麼會,感覺特别新奇有趣,這種充滿人間煙火氣的地方,我平時真的很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