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墨在冰箱裡取了些山楂、烏梅、桑葚、紅棗、甘草還有些陳皮,大火煮開後過濾出湯汁,又加了些桂花點綴。
秦不言嘗了一口,跟外面賣的味道不一樣,嘗起來更酸一點。
“酸梅湯清熱解毒,降解肝火,你多喝一點。”
秦不言捧着杯子的手一頓,從她上次給自己把脈後這都第幾次嫌棄她肝不好了,難道自己身體真的不行了?
“我身體有那麼差嗎。”
“多注意一點總是好的。”林京墨慢悠悠的嘗了口酸梅湯,有些酸,應該加些蜂蜜的。
秦不言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杯子,突然出聲:“我覺得你那杯比我這杯好喝。”
林京墨狐疑的看着她,都是一鍋熬出來的有什麼區别?
“你要是還想喝,鍋裡還有。”
“給我嘗嘗你那杯。”秦不言表情真摯的看着她,好像真的在探讨哪一杯更好喝。
想的美。
她就知道這人沒按什麼好心,握着杯子的手指卻有些泛紅,秦不言随意蹦出來幾句話就輕易打碎她的僞裝。
不過她的話似乎很有誘惑力,兩個人喝一杯麼……
“過幾天我要出去,如果你沒事的話可以回去休息幾天。”
“去哪裡?”
“去村子裡給一些老人孩子看病,要在那待幾天。”
秦不言走到她跟前,“不能帶上我嗎?”
林京墨看了眼她,斟酌着語氣:“那環境有些艱苦。”你肯定适應不了,後半句她沒說出口,怕打擊到這位大影後的自尊心。
“你怕我吃不了苦?”
林京墨沉默,眼神裡卻已經告訴了她答案。
秦不言風情萬種地撩了下長發,“那你還真是小看我了,我拍戲的時候多艱苦的環境都有過。”
“那不一樣。”林京墨搖搖頭,“你拍戲有助理跟着,還有劇組很多人陪着,條件總不至于太艱苦。”
“你能去我就能去,況且我這次的任務就是跟着你學習中醫知識,現在你走了,我留在這萬一韓導罵我怎麼辦?”
林京墨想說韓導應該不會罵你,剛要出聲就見秦不言委屈的望着自己。委屈這個詞用來形容她很矛盾,深邃的眉眼,很典型的濃顔,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氣場強大,可林京墨就是覺得她現在很委屈,像是一隻要被主人抛棄的小狗,她最終妥協。
“那你多帶些應急的東西。”
秦不言點點頭,隻要能跟着林京墨一起什麼都好說。
可事實是,秦不言還是低估了農村的艱苦條件,汽車停到一座山腳下,林京墨解開安全帶示意她下車。
“前面沒路了汽車過不去,下來走路吧。”
秦不言看着前面泥濘的山路,咽了咽喉嚨有些發怵,沒辦法誰讓她自己非要跟着來的。
還好兩人沒帶多少行李,隻背了個書包裝着些貼身衣物。順着田野小路蜿蜒前進,周圍是一望無垠的農田,并肩走了很久。終于,在夕陽的餘晖下,金黃色的光照在水面上,倒映出青磚綠瓦的房屋,整個村莊暮霭缭繞。
“我們住在哪?”秦不言覺得這裡不像有酒店的地方,這裡雖然外表看着靜谧祥和,但是從破裂的牆皮和搖搖欲墜的木架上還是能看到一些歲月蹉跎的痕迹。
話音剛落林京墨便停下來,前面是一個由栅欄圍成的一個小院子,院裡面裡面堆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個頭發斑白的老婦人佝偻着背,一下一下搓着手裡的布料,說是布料是因為上面有好幾個破洞,還有好幾處縫縫補補的痕迹。
林京墨趕緊放下肩上的藥箱,上前從老人手裡奪過衣服,語氣埋怨:“阿婆我不是說讓您把這扔了嘛,我給您買新的,您又撿回來幹嘛?”
王阿婆見是京墨來了,樂呵呵的用胳膊抹了把額頭的汗,“我都這把年紀了還那麼講究沒用,這個能穿扔了怪可惜的。”
林京墨無奈:“那您還自己洗,您等着我來了洗呀。”
王阿婆揮揮手:“我能洗我這身體好着呢。”随後又握住她的胳膊說:“京墨啊這次來了多待幾天啊,阿婆都好久沒見你了。”
“好~”林京墨扶着她站起身,又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塵,“阿婆你快進去,我來洗。”
“诶呀,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身體最近特别好,你給我開的藥我天天喝呢。”王阿婆表情驕傲,像跟大人炫耀自己按時吃藥的小孩。
“好,我知道啦。”林京墨順着她的話回答,阿婆一把年紀了還跟個小孩一樣。
秦不言走到她面前,笑着說:“阿婆好,我扶您進去吧。”
王阿婆眯了眯眼,好像沒見過這個人,“這個小丫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