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柔軟的身體貼了上來,腦袋距離她的後頸一拳的距離。空氣中彌漫着沐浴露的清香和淡淡的藥香,兩種味道橫沖直撞的夾雜在一起。
林京墨動了動,額頭抵着冰冷的牆,聲音聽不出情緒:“你幹什麼?”
秦不言一隻手摟住她的腰,手掌自然的垂落在她腰間然後又往前擠了擠:“睡不着。”這句話說的非常自然,像情人間的撒嬌呢喃,好像她們此刻是對濃情蜜意的戀人一樣。
兩具炙熱的身軀緊緊貼着,此起彼伏的呼吸聲落在床邊,秦不言靠近她的頭發,輕輕嗅了下。
懷中人明顯地僵硬了一下,呼吸節奏也加快。過了一會,林京墨忽然側過身和她面對面對視,鼻尖對着鼻尖,一雙清冷的眼睛裡有流星劃過,隻看了一眼她就沉醉其中,好像要溺死一般。
借着月光,秦不言的目光集中在她紅潤的薄唇上,眸子微微眯起,呼吸不自覺地加快。而眼前的人眼睛半阖,視線落在秦不言飽滿的胸前,若不是眼前的睫毛時不時眨一下,秦不言還以為她就這麼睡着了。
秦不言多想直接壓上去,像初遇那晚一樣将她壓在身下,将她的味道融入自己的身體……可她不能這麼做,這樣很可能會吓到林京墨,她會遠離自己甚至讨厭自己,秦不言不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等了好一會兒,見她遲遲沒有動作,林京墨深吸一口氣翻身望向天花闆,聲音還是一貫的冷靜:“睡覺吧。”
秦不言的手還搭在她的身前,她壓了壓焦躁的心思,嘴上詢問着“我可以抱着你嗎?”可實際上卻沒聽她的回答,自顧自的緊了緊胳膊,将懷中人更貼近自己。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久到秦不言以為她不會回答了,耳邊才傳來一句微弱的“嗯”,聲音小到像是會被一陣風吹走一樣,若不是兩人現在靠的近,秦不言絕對聽不到她的回答。
一陣欣喜湧上心頭,手掌擠到女人和床單之間緊緊摟着,又得寸進尺地把頭埋進女人的頸窩處。林京墨還是沒什麼反應,沒拒絕也沒制止。
秦不言假裝無意的深吸一口,因為剛洗完澡的緣故林京墨身上的藥香被沖淡不少,聞到夢寐以求的味道後她的心神都開始蕩漾。
眼皮開始打架,可又不舍得就這麼睡去,最終還是困意戰勝了意識,失去意識前秦不言用鼻梁在她的頸窩處蹭了蹭,滿足的歎了口氣後沉沉睡去。
清晨
秦不言伸着懶腰走出屋,微風拂過面頰,她舒适地眯了眯眼。好久沒有睡得這麼香過了,她還以為到了這會習慣性地失眠,沒成想竟一覺睡到了天亮。
早上起來的時候林京墨就已經不見人影,秦不言環顧四周都沒見到她。
“小秦醒了啊,快來喝碗粥。”王阿婆剛從外面回來,見她醒了去屋裡端了碗粥出來。
“謝謝阿婆。”秦不言坐到桌子前端起粥喝了一口,陽光透過樹葉灑到她身上,照的她渾身都暖洋洋的。
“阿婆京墨呢?”
“京墨一大早就去山裡采藥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我去找她吧。”秦不言快速的喝碗粥洗過碗後詢問王阿婆山上的地址,然後根據指示在一個半山腰的位置看到了正蹲在地上用鏟子刨土的林京墨。
秦不言上前幫她一起刨土,兩人合力将藥材拔出來,林京墨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你怎麼來了?”
“睡醒沒看見你就來了。”
林京墨沒說什麼,将剛拔出來的藥材放到背簍中,剛要背上卻被旁邊的人一把搶過。
她熱的眉毛微微蹙起:“很重的,給我吧。”
秦不言背着背簍聳了聳肩,露出輕松的笑:“不重。”
林京墨堅持不讓她背,秦不言沒辦法,和她商量道:“那我幫你背一會,一會你再背好不好?”
她最終點了點頭:“那你一會兒要給我。”
“好~”
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秦不言注意到前面有好幾處人工修的走廊和涼亭,這一片也明顯有人打理過的痕迹。
“這裡的藥材能帶走嗎?”她怕這裡是什麼生态保護區,她們萬一被當成藥販子怎麼辦。
“能帶走。”
話音剛落林京墨在一堆灌木叢前停下,亂石堆裡長了很多藤曼狀的植物,她朝秦不言要過背簍,拿出裡面的鐮刀。
“可這裡像是有主人的樣子。”
“這是我家的草藥園。”林京墨語氣很平靜,好像在說家裡陽台上種了幾盆花一樣平常。
“這裡全都是嗎?”放眼望去這裡好幾座山頭都種滿了草藥,竟然全是林家的?秦不言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林家作為中醫世家的家底。
“嗯。”
林京墨倒是沒覺得有什麼,轉頭對秦不言說:“我教你認忍冬藤吧。”她将一根藤曼連帶着上面的花盡數砍下,舉給秦不言看。
“忍冬藤又叫金銀花,因其淩冬不凋謝而得名,清熱解毒,常用于溫病發熱,風濕麻痹,關節紅腫熱痛。”
秦不言端詳了下她手中藤曼的紋路,點了點頭:“我來幫你。”
說着走到那群灌木叢中,認真辨認。明明剛才已經看的很仔細了,可她現在看着這群雜草隻感覺眼花缭亂,猶豫地折下一根藤蔓。
“是這個嗎?”
林京墨搖搖頭,拉過她的手腕:“摸到棱紋才是,像這樣......”指尖在她掌心畫出一道道紋路。
秦不言掌心傳來冰涼的觸感,酥癢的同時帶有些泥土的顆粒感。
“會了嗎?”林京墨擡頭望她,神情溫柔。
她愣了一瞬,回過神眨了眨眸子:“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