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手臂隻流了一點血,盡管這樣因為夏天穿的衣服單薄,血還是侵透了她的衣袖,秦不言看到這幅場景快心疼死了。
“不必。”林京墨掙脫她的懷抱捂着手臂站起身,“我回去自己處理就行了。”
“我陪你。”
“我說了不用。”
林京墨忽然“吼”了她一句,其實也不算吼隻是比平時說話聲音大了一點,可秦不言還是愣在了原地。
她的語氣很快,帶有些許不耐煩。秦不言就算再遲鈍到現在也反應過來了,況且她本就很在意林京墨的态度,從剛才開始林京墨就有意無意的拒絕她的觸碰,現在甚至甯願讓店裡的夥計給她上藥也不用她。
好似扯到了傷口,林京墨“嘶”了一聲,吃痛地捂着胳膊皺了皺眉頭。她低下頭喘了幾口氣緩解疼痛,随後擡起頭:“抱歉,這點傷不用去醫院,我自己處理就行,不用麻煩别人。”
她的語氣平靜沒有一絲波瀾,甚至細聽之下還有一點兇,秦不言沒多糾結眼下林京墨最要緊,她堅持道:“那我送你回去。”
林京墨點點頭沒再拒絕。
兩個人直接去了醫館,臨近關門時間裡面已經沒多少人,店裡的夥計正在整理櫃子裡的中藥,将每一味藥材放到對應櫃子中。
“京墨姐你怎麼流了這麼多血!”方橫見林京墨被人渾身是血的被人扶着走進來,連忙放下手裡的中藥迎上去。
“沒事,你去給我拿盒七厘散。”
“哦好好,我這就去。”
秦不言扶着人進屋坐在椅子上,脫去上衣露出裡面的傷疤,刀口最大的一塊傷口崩裂開,幹涸的血迹粘在衣服上,脫的時候不小心扯到了肉,林京墨冷汗直冒。
“很疼吧。”秦不言低頭吹了吹,眼神裡滿是憐惜。
林京墨盯着她的側臉發呆,如果錢千憶受傷,她也會這麼對錢千憶嗎?又或許不是錢千憶是随便一個和她有關系的人,秦不言會這樣嗎?
方橫很快就端着藥回來了,他已經把七厘散分好了内服和外敷的藥,“京墨姐要我給你上藥嗎?”
“我來吧。”秦不言拿過藥又不知道怎麼辦,她望向林京墨想讓她告訴自己。
可林京墨隻是看了她一樣就偏過頭對方橫說:“你幫我上藥吧,謝謝。”
“好。”方橫想去拿秦不言手裡的碗,可那人一直攥着不撒手,盯着林京墨的側臉不說話,方橫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給你上藥吧。”秦不言又重複了一遍,攥着碗的手發緊。
不想理她,一看到她林京墨就想到她對着錢千憶笑的樣子,非常難受。
表情不自覺的冷下去,說出的話也變得冰冷無情。
“謝謝你送我回來,上藥就不麻煩了,你把藥給方橫你就回去吧。”林京墨不看她,她怕自己看到她的眼睛又心軟。
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給她,秦不言沉默了片刻之後把碗放下,站起身:“那我先走了,出什麼事要告訴我。”
“……”
這次直接連回都懶得回了。
盡管不甘心,可既然林京墨不希望她在這她硬留下又有什麼意思呢。
過後幾天林京墨都沒來劇組,秦不言漸漸察覺到了不對勁。
發微信也不回,她去問韓善文也隻是說這幾天拍的戲沒什麼專業性的問題,她看林京墨受傷了就讓她過幾天再來。
秦不言将心中的焦慮壓下去,忐忑不安地等待。
盼星星盼月亮,終于,林京墨又再次出現在劇組。可她的似乎有意無意地在躲着秦不言,總是往人群裡站,絕對不和秦不言單獨相處。
秦不言自然看出來了,在林京墨講完劇本準備離開後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人拽到了房車上。
“嘶——秦不言你幹什麼。”林京墨被攥的有些疼,那人直接就着手上的動作将她壁咚在門上,還記着她左手有傷所以隻按着她的右手。
林京墨動彈不得,她回看秦不言:“你幹什麼?”
秦不言眼眶有些紅,壓着嗓子問她:“你在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