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墨把紙摞到一起打算搬走,秦不言一把按住她要搬書的手全都搶過來,“我搬,你傷還沒好全。”
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幾個月秦不言輕活重活都不讓她幹,連彎腰撿個東西被她看見都要批評一頓,然後小心翼翼地扶着坐下,她這幾個月過得甚至比三年前受傷還要輕松。
林京墨覺得自己不能“恃寵而驕”,在這麼下去她都要不會走路了。于是每天早起就在院子裡面打太極,秦不言明明睡不醒還要硬撐着起床,緊張兮兮地盯着,生怕她扯到哪。
因為行動緩慢她打太極的動作慢悠悠的,秦不言說她像樹懶,然後不知道扯到了哪根神經,從早上一直笑到中午,連晚上上藥時都忍不住笑。
林京墨趁機按上她的足底,秦不言沒有防備腿一軟,跪在了她面前。
然後“作惡多端”的女人拍拍手,冷漠地說:“該練了。”
見她搶走了所有的書,林京墨沒再說什麼由她去了。鑒于她這幾個月這麼辛苦,林京墨決定親手做頓飯犒勞一下勤勞的人。
隻是剛打開冰箱她就無語住了,她的冰箱原本整潔有序,受傷前林京墨是按照上焦——中焦——下焦來分門别類的放置食材,幾個月沒看現在裡面被人胡亂的塞了很多冰淇淋和各種各樣的冰棍。
眼看事情敗露,秦不言慌慌張張地關上冰箱門,可再怎麼做都于事無補,林京墨瞥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
秦不言覺得現在周圍氣氛冰冷的不用吃冰棍了。
她面不改色地撒謊:“這都是小周來的時候放的,我一個沒吃。”
遠在天邊的小周打了個噴嚏,攏了攏了衣服對着天嘀咕:“最近天還是太涼了。”
林京墨還是沒說話,盯着她看。秦不言又退了一步:“好幾天才吃一根。”
“上一次什麼時候吃的?”
“四天前。”
“……”
“其實是三天前。”
林京墨挑眉……
“前天,前天才吃了一根。”
“行行行,昨天吃的行了吧。”
中醫太可怕了,什麼都瞞不過,連吃根冰棍她都能看出來,以後再想撒謊都不成了。
“有沒有喝冷飲?”
秦不言不敢再撒謊,撐着三根手指發誓道:“冷飲真的沒喝,一杯也沒喝。”
林京墨拉過她的手捏了捏,說:“肝火旺,濕氣重,腎不好。”
“我腎還不好?你再仔細摸摸。”肝不好就算了怎麼腎又不好了,秦不言不可置信地又問了一遍,“我覺得我最近狀态挺好的啊。”
最近她在林京墨的熏陶下健康的很,每天吃的好睡得早,腰不疼了頭也不暈了,連失眠都好很多,就偶爾吃根冰棍都這麼嚴重?
“嗯,很不好。”
可能是醫生的通病,林京墨故意說的很吓人,果然面前的人緊張地看着她。
她忍着笑:“不過還有得救,你聽話就行了。”
面前的人點點頭,表情鄭重:“嗯嗯嗯,我都聽小林大夫的。”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林京墨都變着花樣的用中藥煲湯喝,喝的秦不言舌尖都是苦的,連喝水都感覺這水裡有股子中藥味。
方橫正在藥館檢查清單,心裡納悶怎麼櫃子第三格裡面的當歸怎麼總是缺貨,最近當歸這麼緊缺嗎?看來得多進一點貨了。
他不知道的是,這些消失的當歸現在都出現在某知名影後的碗裡。
誰說這味道好聞的,她再也不想聞到這個味道了!
晚上睡覺前秦不言照例爬上林京墨的床,這幾個月為了照顧病人兩人都是一起睡的,一開始秦不言非常老實,絕對不靠近一步。後來林京墨的傷漸漸愈合,女人的“本性”開始暴露。
一開始還隻是松松的摟着,後來就演變成了圈着,還總愛把頭埋在她的懷裡到處聞。明明兩個人身上都是一股藥味,林京墨撐着她的腦袋問她有什麼區别,她總是神神秘秘地說味道不一樣。
一來二去林京墨也不管她了,喜歡聞就聞吧。隻是當秦不言的唇碰到她的耳根時,停留的時間總是很長,她每次都盯着耳朵若有所思地看好久,也不碰也不摸。
秦不言從來沒碰過她的耳朵,就是上次喝醉後也隻是在耳廓上下流連,甚至唇都沒碰到過。
林京墨慶幸,要是她真的碰了自己一定忍不住……
今天她照例把林京墨圈在自己懷裡,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女人的秀發,動手摸了摸。好像想起來什麼,突然說:“我最近好像又失眠了。”
林京墨很困,聽她這麼說強打着精神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秦不言用臉頰蹭了蹭她的頭發,“就是突然睡不着了。”
突然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