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嗤笑一聲,暗道:以為大師兄是去玩耍嗎?怎麼可能帶……
“好。”
他蓦地睜大雙眼,猛一轉頭就看見召虞挑釁地朝他揚眉。
林安:“……”
可惡。
山下的清城和普通城鎮沒有什麼區别,青磚黛瓦,石磚鋪路,街頭街尾小販叫賣聲連綿不絕,人影憧憧。
一派民風淳樸,祥和安甯。
但街角總會有那麼幾個穿着破爛衣裳,餓得瘦骨嶙峋的乞丐。
越言舟這幾日外出都是來接濟這些乞丐,一見到他來,他們就蜂擁而上圍在一起。
“太好了,越公子我們還以為你今日不會來了!”
“我就說越公子不是這樣的人,你看這不就來了?”
越言舟嘴角噙着笑:“今日被一些事情耽擱了,抱歉。”
他眸光頓了頓,略帶猶豫地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召虞。
“那群臭烘烘的乞丐有什麼好看的。”召虞蹲在别人家門前的石獅子上,她那長長的袍子墜下,像是給石獅子蓋了一件披風。
她睜大眼睛,嫌棄地盯着越言舟的背影,暗道:這個爛好人竟然浪費大好天氣來濟貧,待會兒他要是敢靠近,我就砍了他一隻手!
心裡正煩着,突然袍子被人輕輕扯了扯,她低頭。
不知什麼時候,石獅子旁圍上了三個小乞丐,其中一個八、九歲的小孩伸出她那隻髒兮兮的手,緊緊攥着召虞的黑袍。
雖然黑袍看不出來髒污,但召虞還是黑了臉。
也許是她臉色太過難看,這個小乞丐眼神膽怯地沒有再繼續下一個動作。
奇怪的是,召虞沒理他們,他們也隻是站在她身旁,不吵不鬧,安靜極了。
召虞正疑惑間,眼神陡然一凜。
她緩緩擡頭看向街角處,行人很多,但她一眼就看見了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對方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快發現,急忙低下頭快步離開。
召虞朝走來的越言舟問:“你們這裡妖物可以随意出入嗎?”
越言舟搖頭:“掌門已在這裡設下了結界,尋常人可以自由出入,妖物邪祟一靠近就會被發現。”
他問:“發生什麼事了?”
召虞看着人影離去的方向,眯起眼睛,然後沖越言舟道:“我有事,待會兒再來找你。”
說完,就跳下石獅子,朝那個方向追去。
她的速度快極了,快到越言舟來不及叫住她,隻餘一抹殘影。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此時正雞飛狗跳。
一名魁梧的中年男人推開擋路的物什,被他撞倒的行人,癱坐在地上咒罵,糕點果子落了一地,被後來的人踩得稀碎。
中年男人喘着粗氣拐進小巷裡,他目露兇光,腳步減緩正要停下,身後倏地被人狠狠踹了一腳,将他整個人踹倒在地。
他像隻王八似的趴在地上,身後的召虞一隻腳踩着他的背脊,不大高興地用鞋底在上面蹭了蹭。
“跑什麼?”她嘴裡嘟哝道,“鞋子都弄髒了……”
中年男人把召虞一把掀開,他起身破口大罵:“你想幹什麼!”
召虞穩穩落在地上,蹙眉道:“你這妖物,真會倒打一耙,方才明明是你先盯着我的。”
她舔舔幹燥的嘴唇,“說吧,為什麼看着我?”
見身份暴露,中年男人也不裝了,他猙獰地笑着:“原來你早就發現了,那也好,省得我浪費時間。”他話鋒一轉,“傳聞蒼遺魔王的陵寝中藏有無數珍寶,其中亦有增強修為的丹藥法器。”
召虞不曾聽過這個傳聞,她問:“是嗎?我倒不知,這與你跟蹤我有何幹系?”
“得魔王寶劍者便能找到陵寝。真沒想到,堂堂正派之首清城洲,竟然藏匿了你這把魔劍多年,怪不得……怪不得沒有消息。”随着話音,他的臉上也開始顯現惡心的黑色紋路。
召虞臉色不變,不疾不徐地問:“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就是那把魔劍?”
“少廢話!識相的就跟我走!”中年男人惡狠狠道。
既然問不出,召虞也不想多費口舌,她手心凝起一團靈力,想要将他一擊斃命。
豈料腳下剛一邁步,心口就開始抽痛起來,掌心的靈力也因痛意瞬間消散。
“該死的契約……”
召虞擡手捂着胸口,眼看男人的刀即将劈下,電光火石間,一把泛着藍光的利劍從她身後以破竹之勢出現,把中年男人死死釘在了牆上!
越言舟及時趕到,無視男人的哀嚎,問召虞:“你沒事吧?”
召虞看了一眼牆上的中年男人,又看看越言舟,最後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召虞!”
牆上的妖物還在掙紮,越言舟隻能留下來收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