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被陸知回看上好幾遍,就是不給予任何回應。
“别在意,我朋友開玩笑呢。”郭寶卓現在倒是開腔了。
開玩笑?陸知回可不這麼覺得。
郭寶卓這人……在他這裡根本就沒有好印象,不僅做作還會裝。
特别是在方聽詢面前,那簡直就是大尾巴狼裝小白兔,裝完了還要扭扭腚賣個萌。
簡直沒眼看。
“是嗎,我沒覺得他在開玩笑,”陸知回用手撐着側臉,手也擋住了嘴,他問郭寶卓,“原來你覺得我是你的情敵?我對你的威脅很大嗎?”
“怎麼,你終于肯承認自己喜歡聽詢了?”郭寶卓也往他那邊湊近,“晚了,我比你先到。”
陸知回勾唇道:“那可不見得。”
他現在懶得琢磨這些,什麼喜不喜歡,什麼威脅不威脅的,都去他的吧。
此時在陸知回心底,隻剩下一種想法。
他要和郭寶卓對着幹。
對!着!幹!
突然,大尾巴狼的朋友站了起來,他看了眼手機,沖郭寶卓比畫兩下。
緊接着,郭寶卓喊了聲“聽詢”。
方聽詢還在忙着,他隻是匆匆看了郭寶卓一眼,往吧台走了兩步,問道:“怎麼了?”
“我朋友有點事得走,我陪着他去一趟,”郭寶卓還有點依依不舍,“那我明天再來,你晚上記得早點休息。”
方聽詢都還沒回話,陸知回先搶答了。
他擡眼瞥過去,朝着郭寶卓說道:“用你逼逼叨叨的嗎,他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不知道回家。”
“陸知回。”方聽詢喊了一聲他的名字,陸知回從這三個字裡聽出了警告的意味。
“别多想,我是出于關心,”郭寶卓沖方聽詢笑笑,下一秒又收起笑容看了眼陸知回,“你也記得早點回去。”
“我——”陸知回還沒說呢,他恨不得喊出來。
回什麼回,他要等方聽詢下班,和方聽詢一起回家,怎麼樣,你這個大尾巴狼做作蛄蛹哥沒有機會吧!
但這句話沒機會說了,因為方聽詢又喊了他的名字。
他隻能死死盯着郭寶卓和喬遼離開,在這倆人離開後,陸知回終于移開視線,看向方聽詢說:“我很乖的。”
這句話說出來,陸知回臉不紅心不跳,确實啊,他什麼都沒做,就坐在這裡玩手機呢,剛才沖郭寶卓說的那句也是正常解釋,語氣一點都不過分。
“玩手機吧,”方聽詢給他端來一杯果汁放在手邊,“困了就睡,下班我會叫你。”
陸知回點頭,端起果汁喝了口。
手機被他拿在手裡暫時遺忘,現在的他,隻想把視線停在方聽詢身上。
隻是看着方聽詢在那裡忙,就會讓他感到滿足。
周圍的一切都成了背景闆,頭頂的光源也像是在為方聽詢打光,很好看,這個人真的很有吸引力。
等等……
陸知回一巴掌拍下去,台面被他拍出“啪”的一響,吧台裡的人聽見聲音立馬看了過來。
“怎麼了,”方聽詢問他,“你又對什麼事兒感到不滿意了?”
方聽詢這句話說的,就跟他經常會對什麼事情感到不滿一樣。
他又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有蟲子,我打死了。”陸知回面無表情地說。
方聽詢立馬向他靠近,在吧台上看了好一會兒,最後又低頭在地面看了看:“你别吓唬我,真有?店裡做消殺了啊,不應該有……你看清了嗎,是什麼蟲?”
“就是小黑蟲,也有可能沒看清,不知道了管他什麼蟲呢。”說不清就耍賴,反正陸知回那一巴掌是拍下去了。
不管是拍蟲還是拍散那些腦子裡的想法,都已經不重要了。
總之,巴掌落下,方聽詢走過來的那一刻。
陸知回的第一想法就是,方老闆果然很特别。
“要是再看見蟲了,要馬上給我說,”方聽詢不放心地又看上兩眼,随後指了指門口,“我出去抽支煙。”
“知道了,去呗,幹嗎弄得這麼客氣,還專門給我說一聲。”陸知回擺擺手,裝作不在意地回頭看向小舞台。
有點爽,這就是事事報備的感覺吧。
真爽啊。
爽爆了。
暗爽的陸知回拿着手機在台面上輕敲。
哦,現在是明面上爽的陸知回。
正在被敲的手機響起來,他笑着接起電話“喂”了聲,對面的劉定淮“喂”了三下,并問道:“我回來了,你怎麼又不在啊,又死哪兒去了!”
陸知回也回他三個“喂”,接着說道:“怎麼,吃完自助餐了?吃飽沒?”
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隻有一種欠打的感覺。
“屁話嗎不是!你說走就走了,擡起屁股就跑得沒影,”劉定淮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還歎了好長一口氣,“說啊你在哪兒,外面下這麼大的雨,都炸雷了,安全第一啊,趕緊回來。”
“我現在安全得很,”陸知回又笑起來,“我在酒吧。”
“說不去的是你,現在跑去的又是你,有病吧你,”劉定淮的語氣也不再緊張,他瞬間放了心,問道,“那你晚上還回來嗎?”
這哪說得準。
回不回去的,也得等方聽詢下班了帶他回家後才知道。
陸知回想了想,說道:“不回,挂了。”
這麼大的雨,這麼響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