猙素來喜愛這些。章莪山的宮殿裡,放着猙收集的各式各樣的寶物。他對金銀玉石類的研究頗深,這類商品,凡是他相看一會兒,就準确斷定其真假與品質。
所以此時,不等店員介紹,猙就已經對店内的商品有了個大緻了解。
猙相看許久,看上了一盒白玉珠。白玉珠配紅鼓,定然好看,于是他決定将此盒白玉珠買下。
結完賬,猙準備離開珠寶店。就在此時,一名衣着華麗的年輕人風風火火地闖進了店來。
“方掌櫃,我爹前段時間訂購的翡翠松到了。”年輕人難掩喜悅。
果然,話音剛落,就見有兩個店員搬着一個蒙着布的東西進了店。
“對,就擺這桌子上,小心點兒。”年輕人指了指正中的牆面前一張空出來的精緻的紫檀木桌。
這位置一看就是這名年輕人為了翡翠松特意挑選的。而這紫檀木桌,一看就是上乘的紫檀木,價值不菲。
猙不禁好奇什麼樣的翡翠松能夠在這滿是奇珍的珠寶店居于正中牆面前這麼顯眼的位置。于是他選擇再在珠寶店多停留一會兒。
其餘顧客也好奇地向這邊看來。
待到店員将翡翠松擺好後,方才說話的那名年輕人來到了翡翠松前,将其上的布拿下。一個翡翠雕刻成的松樹擺件呈現于衆人面前。
這翡翠松的成色極佳,就是店内翡翠專區最好的翡翠看起來也不及眼前的這個翡翠松好看。
方掌櫃不禁贊歎:“少爺,老爺和你的眼光就是好。你們去京城一趟,居然選購了一個這麼稀有的翡翠松。這翡翠松觀其成色,比京都一些翡翠專營店賣的翡翠看起來還要好。”
“那是。我爹那珠寶玉石鑒定水平,他看上的絕對是稀世奇珍。再者,這翡翠松可是與我們同行去京都的好幾個珠寶玉石鑒定專家親自鑒定過了。”
年輕人又道:“出售翡翠松的那家翡翠店是京都有名的翡翠店,他們老闆可是當着大家的面用專業儀器檢測過了這翡翠松,品質絕對有保障。”
這時,有些常來此店的顧客詢問起了這名年輕人此翡翠松的價格,還問是否出售。卻被告知此翡翠松不賣,隻是放在珠寶店供人觀賞。
從剛看到翡翠松時,猙就覺得不對勁,如今看了良久,猙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斷。
猙來到年輕人面前:“打擾,這翡翠松乃是赝品。”
年輕人登時斂了笑意:“胡說!我段氏世代從事珠寶玉石業經營與鑒定,怎麼可能連玉石真假都分不出來。何況這可是京都有名的翡翠店出售的翡翠松,斷不可能有假。”
“就算是京都翡翠店所售,段少爺如何斷定它不是赝品,何時珠寶玉石的真假是憑借地域斷定了?”
每當與人讨論正事時,猙的神情都會給人一種不怒自威之感。所以此時,原本還在讨論的顧客都閉口不言。
“段少爺說你家是珠寶玉石鑒定世家,巧了,我也擅長玉石珠寶鑒定。若段少爺不信,我可對你這珠寶店的金銀珠寶品鑒一二。”
說罷,猙随意指了幾件商品,将它們的品種、原産地、成色等信息一一說出。
段少爺聽完瞠目結舌,因為猙所言和珠寶店裡登記的商品信息分毫不差,但是登記商品信息的冊子隻有珠寶店内部人員才有權限翻閱。而即使是珠寶店内部人員,也鮮有人能将冊子上的信息一字不差記下來。
段少爺客氣道:“沒想到公子與我年歲相仿,卻有着這麼高的珠寶玉石鑒定水平。隻是,我還是不太相信這翡翠松是赝品。敢問公子如何斷定?”
此時,猙卻是有些為難了。因為這件赝品翡翠松确實僞裝的很好,如果不是他有資深的鑒定經驗和超乎常人的敏銳感官,以及高深的法力,也不可能直接看出這是赝品。如此仿真的赝品,也隻有非常精密的鑒寶儀才能鑒定出來。
雖然這個珠寶店内有鑒寶儀,但是見過無數鑒寶儀的猙很快就斷定這個珠寶店的鑒寶儀無法鑒定出這個翡翠松的真假。
而剛剛段少爺說了這個翡翠松在京都的翡翠店已經用專業儀器檢測過了,那說明賣家定然是覺得餘音國很難有能鑒定此翡翠松真假的鑒寶儀才如此大膽。
不過,猙還是将他如何判斷出此翡翠松為赝品告訴了段少爺,并向段少爺提議有空再找一台非常精密的鑒寶儀鑒定。
這時,從店外來了一人,走到了段少爺面前:“少爺,前些時日訂購桦木的那位顧客來提貨了。他說他有意願加購一批木材,想與你就具體事項商讨一下,現在他正在木材廠等你。”
“好,我現在就去。”
段少爺回複完木材廠的員工,又對猙說:“抱歉,我家木材廠臨時有事要處理。煩請公子将姓名住址報于方掌櫃,改日我再登門與你商讨翡翠松一事。”
段少爺說罷就和木材廠員工離開了珠寶店。
桦木、木材廠?猙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些信息。于是,他決定向方掌櫃詳細打聽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