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方并未立刻回話,猙繼續道:“雖然當日你沒有答應我可以在祭天大典上演奏東方樂器。但是我想你應當是想等我制造出有利于東方樂器的吉兆後,借機同意在本次祭天大典加入東方樂器。”
“往常的祭天大典你都是觀看,并沒有親自參與到大典的演奏策劃中去,今年卻主動攬下大典統籌策劃與音樂表演之事。後又建議我擔任宮廷樂師,我想你就是料定了我會采取措施努力讓東方樂器能出現在祭天大典之上。”
畢方同意了猙的提議:“說得不錯,我願意與你合作,舉辦一場東西方音樂共存的祭天大典。隻不過,你需要按你原先計劃的将異象制造出來,我會在異象發生後順勢對祭天大典的曲目進行調整,如何?”
“一言為定。前兩日我在皇宮見到了盛開的徘徊花,但此時是冬季并非其花期。我想這應該是特殊品種的徘徊花吧,這京都可有地方出售?”
“皇宮裡那些紅玫瑰花确實是隻在冬季開花的特殊品種,是别國進貢的産品,市面上買不來。不過每年都會有這種花被進貢,所以這種花在皇宮算不上很稀奇。陛下之前贈給我不少,都在我府裡放着。”
猙一聽那些紅玫瑰花是皇宮特有的,難掩喜悅:“那你能不能給我幾盆?我有用。等回章莪山了我還你一瓶仙丹。”
“你想要改日去我府上拿就是了,仙丹就不必給了。”
幾日後的清晨,早朝。
皇帝剛踏入殿内,忽聽殿外傳來一聲鷹鳴。他駐足向外看去,百官也紛紛望向殿外。
隻見天空一隻黑鷹飛馳而過,鷹所過之處有朵朵紅玫瑰花瓣飄落。空靈的歌聲傳來,雲層中出現了一隻眉目和善的赤豹狀的神獸,其白色的雙翼在陽光的照耀閃着光芒。
神獸在雲層間起舞,有樂器聲自天空而來,仔細聽之,這些樂器聲均為東方樂器之音,且曲調莊嚴神聖,如同祭祀所用之曲。
這時,畢方走上前,高聲道:“此乃大吉之兆。”
随後,畢方對天參拜,回過神的百官們紛紛跟着畢方參拜。
神獸舞畢就消失在了雲層中,但是雲層中傳來的東方樂器之音卻仍未消散,反而更加清晰。
皇帝見神獸已經離去,于是回道殿内開始了早朝。
在商讨了一些日常事宜後,皇帝提到了月底的祭天大典。
這時,畢方啟奏:“陛下,臣以為應當在本次祭天大典加入東方樂器演奏。今日早朝出現的異象臣已經現場占蔔,實為吉兆。直到此刻,吉兆仍未完全消失,東方樂器之聲仍不絕于耳,這正說明了神明希望餘音國本次祭天大典有東方音樂出現。”
皇帝想到了之前猙說本月定有吉兆發生的預言,加上如今畢方蔔筮的結果,于是當即同意:“好,就依國師所言,本次祭天大典加入東方樂器。”
下午,畢方找到了猙。
“你設計的這個吉兆可真是下了功夫,居然用你平時清修時的神獸形态。”畢方今日早上剛看見吉兆時還以為他看錯了,猙很少在人界顯現他清修時的神獸形态。
“誰讓我平時在世人認知裡的神獸形态都是我在與妖邪對打時的那個兇狠的形态呢,尤其是餘音國,民間把我畫的那是兇神惡煞。我要是以那個形态出現,萬一把百官們吓到了怎麼辦?”
“行了,來看看我拟定的祭天大典的曲目,你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改動的?”畢方将一本冊子遞了出去。
“你這麼快就将祭天大典的曲目定好了?”
“早就定好了,所以今日不過是添加修改了一些曲目而已。另外我對一些西方樂曲做了改良,融入了東方樂器伴奏,冊子上都有标注。”
猙仔細閱讀完冊子後,稍作了修改。
畢方看過猙修改的冊子後說道:“那就這麼安排,明日我去太樂署遞交拟定好的最終曲目名單,然後開始讓相關人員排練。”
祭天大典當日,畢方身着一身現代禮服,而猙穿着的則是古代祭祀長袍。
在進行了一系列繁瑣的祭天大典專屬流程後,到了祭天音樂表演環節。
随着編鐘之聲響起,猙開始了歌唱。
在場觀禮的官員們有些認出了現場的編鐘是之前餘音國祭天大典還是采用的東方樂器演出時,常用的宮廷編鐘。自打百年前餘音國祭天大典開始用西方樂器後,這些編鐘就被存放在了太樂署倉庫裡,隻有書籍上才能看到。
這些官員就是因為在書上看到過才認出來這些是祭祀大典專用的編鐘,沒想到如今這些編鐘如今可以重見天日,令他們聽到這從未聽過的祭祀編鐘之音。
副歌到主歌部分的過渡非常自然,而伴奏的樂器聲也由編鐘之音逐漸換為了其他東方樂器。
一段間奏後,歌曲的第二部分由畢方領頭演唱,令人意外的是,以西方樂器為伴奏,西方歌曲演唱特點為主的這部分十分貼合歌曲的第一部分。
整首歌聽來轉換自然,全歌曲調貼合祭天大典的主題,同時,在莊嚴大氣之中又含了些自然清新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