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葡萄酒倒入醒酒器,黎初弦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跟陸岑道:“我昨天在蘇黎世看到了你那個堂弟。”
“陸獻?”
“對,身旁還跟着一個四五線小明星,叫李思默。兩個人關系看起來不太一般。”摟摟抱抱的姿勢看起來就不是單純的朋友。
事關陸岑,她還是選擇給他提個醒。
那個女的黎初弦一開始沒有想起來是誰。
隻覺有些眼熟,在蘇黎世機場無意中看到冰川時尚新一期的雜志,才想起來這個人。
之前冰川時尚舉行了一場慈善拍賣,有一條砗磲珠項鍊開拍前被爆出來是假的,而這個捐項鍊的人就是李思默。
後來怎麼收場她已經不記得了,她就去支持顧微走了個過場,随手拍了一塊名家名作的披肩就送給同行的倪心。
她拍第一件拍品,陸岑拍第二件,兩人差不多同一個時間離場。
估計他也不知道。
她低估了陸岑的消息來源和記性,因為陸岑說有印象。
這事也是陸岑後來跟顧微吃飯的時候聽她提起,畢竟事關陸家。
那個小明星哭得梨花帶雨說自己不知道項鍊是假的,她也是被騙了。當時整個會場都有點尴尬,是陸岑的大伯陸松商出來解圍。
恰好那時候陸氏旗下的船舶公司有一艘遊輪首航去拉斯維加斯,一票難求。
陸松商替那個小明星捐了兩張行政艙的船票。
自此,小明星搭上了陸松商。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個李思默其實是你大伯的……”黎初弦斟酌用詞,“金絲雀?”
陸岑不置可否。
“你說,你大伯知道你堂弟和他玩一個女人嗎?”黎初弦似笑非笑地踢了他一腳。
陸岑垂眸,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别撩,明天早上的會議我讓路川延後了。”
黎初弦正襟危坐,心想要完了。
她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話說你回來都三年了,他們至今還在蹦跶,你的雷霆手段也不那麼雷霆嘛。”
港媒還說什麼陸家這一輩的話事人城府深沉風行雷厲,結果就這麼幾個家族旁支都搞不定。
陸岑覺得好笑,“怎麼?他們活着影響黎總了?”
黎初弦搖頭,“從他們手上搶東西怪沒有意思的。”言下之意還是搶陸岑的東西妙趣橫生。
“老爺子還活着。”
黎初弦恍然大悟,順口誇了他一句孝順。
孝順嗎?
他勾唇笑了笑。
醒好的紫紅色酒液落入高腳杯中,杯壁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
淺嘗一口,黑莓雪松香席卷唇舌。
黎初弦擡眸,恰好看到陸岑仰頭,酒落入口中喉結滑動。
他勾唇笑了笑,看過來的瞬間眼中情潮湧動。
回憶似乎不謀而合。
他們在費城第一次的那個雪夜,喝的就是這瓶glacier(格尼斯)。
後來,黎初弦才知道這家不知名的酒莊,是陸岑同學家傳承了百年的酒莊,傳到陸岑同學手上的時候已經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不知道陸岑出于什麼想法,他用個人資産買下了這家年年虧損的酒莊。
他的同學拿着錢帶着家人快樂地去毛裡求斯賣椰子去了。
後來黎初弦無意中看到酒莊的報表,終于明白為什麼會年年虧損了,低到離譜的赤霞珠産量,誰接手誰虧錢。
她站起身看着窗外維港的夜色,随意道:“酒莊今年盈利了嗎?”
指尖輕敲桌面,陸岑笑了,“沒。”
“這是陸總少數虧損的産業了吧?”黎初弦調笑道。
雖然一個酒莊貼錢彌補虧損也貼不了多少,對于陸岑的身家來說,也是九牛一毛的事。
明知是貼錢的事,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麼還要留在手裡?
她這麼想也就這麼問了。
“你不知道嗎?”漫不經心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她回頭淺淺一笑,“我應該知道嗎?”
骨節分明的手掐着她的臉,長臂環着纖細的腰把她攬入懷中貼上腹肌,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難道黎總真的不知道嗎?”
灼熱的呼吸落在耳垂,滾燙侵蝕意識,她不自覺地退了退。
結實的身軀上前一步把她壓在冰冷的玻璃上,她整個人緊緊貼在他懷裡,冰涼和溫熱交融,像夏季台風天的夜,濕熱帶着不易察覺的涼意。
退無可退,吻密密麻麻落下。
唇舌糾纏,酒香醉人,理智潰散,她的手從腰間越過上衣攥住他的背肌,指尖無意識地剮蹭,他背脊緊繃,呼吸瞬間淩亂。
手掌沿着真絲睡衣滑過腰間落在大腿,膚若凝脂滑膩更勝綢緞,溫熱的手掌握着她的膝蓋提起壓在身側,吻沿着她仰起的修長頸脖一直落下鎖骨,用力啃咬間,懷裡的人悶哼出聲。
他無聲笑了笑,低啞的聲音道了一句“抱歉”。
失控了。
鎖骨上留下了紅印,像展翅欲飛的蝶翼染上了胭脂色。
早上九點一到,遮光簾窗簾緩緩展開,晨曦透過純白紗簾落在地上淩亂的衣衫上。
陽光晃眼,黎初弦側身想把臉埋在蓬松的被子裡再睡個回籠覺,腰間被修長的手臂禁锢,她一動,身側的男人用力把她攬入懷中,炙熱貼着她的腰。
陸岑未睜眼,一連串的動作卻像警告,她不敢動了。
她和陸岑這段時間都忙,加上她出差瑞士半個月,他們差不多将近二十天沒在一起過夜了,陸岑就像要把少的二十天一次性補回來似的,淩晨四點才不情不願結束。
她累得動彈不得,雙臂撐在身側的男人還喘息着在她耳邊說讓她多運動。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