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這個街道,初夏的風拂過,似是把那日程沐汐的笑聲帶回了莫堅的耳畔,開啟了一場溫柔的回憶。
“好吃嗎?”莫堅細心的将鵝肝牛排分成小份。
“好吃,特别是這個黑松露口味的蝸牛,好獨特!”莫堅帶着自己脫離了大集體,單獨出來吃法餐,陸渚清心裡漫上一絲甜蜜。
“好吃就好。”莫堅夾了一個傳統口味的蝸牛。她和程沐汐一緻認為,傳統口味的更經典。
“你說怎麼會有人想到吃蝸牛呀!”陸渚清的這句話讓莫堅有點恍惚,幾個月前程沐汐也是這樣,一邊嫌棄着一邊感歎着。
如果想念如存錢罐一般可以具像化,那麼莫堅可以堅持每天往裡面存進一分。可踏上巴黎城市的那一瞬,莫堅的思緒像雜草一樣蔓延,此刻的她太富有了,她沒法理智的再将想念一分一分的增加。再吃到熟悉的食物,聽到相似的話語,她覺得,她的存錢罐要爆炸了。
“莫堅?”感覺到了莫堅的走神,“怎麼了?沒休息好嗎?”
“沒有,我就是覺得,傳統口味的蝸牛也挺好吃。”
“一會我們去哪?”
“我查查看。”點亮屏幕,點進的卻是程沐汐微博首頁。
上一條是一個多月前聽音樂會的加泰羅尼亞音樂宮,除此再無更新。程沐汐啊,如果我不聯系你,我們哪裡還有機會再見呢?
“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鎖屏,莫堅擡眼看向陸渚清。
“我不挑,聽你安排。”隻要和你一起,去哪兒都行。
“盧浮宮上次跟她們去過了對吧?那我們沿着塞納河走走,有個杜樂麗花園不錯,在那待會兒我們再去蓬皮杜中心。”
“好呀。”
去我和你真正相熟的地方,去你給我分享落日的地方。
“你知道蒙娜麗莎這畫之前被偷過嗎?”
“啊?”程沐汐很是吃驚。她去過盧浮宮好幾回,無法想象這個單獨擁有一面牆的畫作如何被偷走。
“你是不是法國人啊。”莫堅看着程沐汐吃驚的樣子,揶揄的笑。
“怎麼說話呢,法籍華人,一腔愛國心!”眼神往莫堅身上一剜,似是嬌嗔。
“是是是。”
“那,到底怎麼回事呀,你給我講講。”
“我也是參觀過一次才了解到,那是1911年的時候,法國人的松弛感你懂的,安保好多都是老大爺,一個意大利的油漆工就趁安保懈怠把畫偷走從秘道裡跑了。”
“這也行?”嚴重懷疑莫堅在編故事騙她,眼裡有些許不相信的意味。
“真的呀!花了兩年才找回來,還是這個嫌犯自投羅網的,他覺得這畫應該屬于意大利,所以偷走了。”
“為什麼屬于意大利?”
“因為達芬奇是意大利的,意大利畫家畫的,所以屬于意大利。”說完莫堅自己也笑起來了,這什麼奇葩理由。關鍵是,意大利人一緻這麼認為,以至于這名男子被捕後隻關押了幾個月便釋放了。
吃完蝸牛後的兩人散步在塞納河畔,莫堅給她講述着這幅畫作被偷走的故事。那時候的河畔還有些冷,寒風很懂事的隻是輕輕拂了拂程沐汐的頭發,也将濕糯的感覺吹進了莫堅的心裡。
如今和陸渚清走在河邊,抿着的嘴唇不想找話題,腦子裡回想的全是從前。思緒如吊着線的蜘蛛網,你順着那根絲,發散的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