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讓你們這群人碰到了,也未必能抓到,還在這裡瞎擔心鳥都沒看到,就看看你們這感知力,鳥飛到你們面前了都察覺不到。”
人群中蓦然出現了這樣一道不和諧的聲音,伴随着說話聲音的還有一陣一陣的清脆鈴铛聲,“叮當叮當”地與遠處呼嘯的風聲到格外呼應。
那是一個古舊的金色鈴铛,細看上面有時間磨損下不甚清晰的紋路,用一根編織紅繩串着,鈴铛頭上打了歪歪扭扭的蝴蝶結,看起來像是主人順手拿了根紅繩将鈴铛串了起來方便攜帶,又不慎熟練地打了蝴蝶結。
比鈴铛還有引人矚目的便是其主人亮眼的粉色高馬尾和手指上五彩缤紛的美甲,這個是一個約摸十八九歲的少女,個子更高,略大的白色短袖和工裝褲,背着一個很大的的黑色斜挎包,包裡鼓鼓囊囊,不知道裝了什麼。
人群自動為她讓開了一條道路,有人不滿地嘀咕:“這丫頭片子挺嚣張……”立馬就有人接話道:“這是遠海高校的學生,高等級者。”
“聽說是為了抓花羽鳥特意跑到星城,連續來了好些天都沒收獲,脾氣可大了,别上去觸黴頭。”
“上星期我來時就看到她了,看她這一副行頭挺專業,還以為能抓到了,原來沒有,不過這體驗館内的面積最少有三千多平方公裡,裡面就一隻花羽鳥,難度确實大。”
“可以跟着她的路線走,像她這種人隻盯着花羽鳥,說不定能撿漏抓點其他鳥類。”
還真有幾個人跟着少女的後面穿過了透明屏障,她似乎也不在乎,隻是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沙漠之中。
文月踏入時,隻看到少女揚長而去的背影,她腳上的鞋應當是改裝飛行器中的一種,輕巧速度又快,幾乎是“咻”地一下就飛出去了。
相對于在場的其他人的交通工具,她的簡直高級太多。
由于是處在黃沙之中,常見的帶輪子的行駛特别不方便,有一個人一進來,就從自己的手提包裡展開了一輛機甲車,聲勢浩大地卻沒開多遠就在沙地裡打滑;大多數人用的是一個特制滑闆在沙地裡滑行,輕巧到但速度很慢。
當然,這些人都比文月厲害,因為文月毫無準備,隻能靠雙腳。
“喂,小姑娘,你沒帶啥東西進來,連相機都沒有?”有一個年紀估摸七八十歲的大爺經過文月旁邊,問:“來體驗曬太陽的?”
大爺頭發白發但精神抖擻,花襯衫寬松運動短褲,戴着太陽帽和墨鏡,打量文月時把墨鏡摘了下來别在襯衫上,“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一看就沒經驗,不做點攻略進來就是給體驗館送錢,連捕鳥器都沒帶,還想着鳥飛到你面前不成?”
文月把從店内宣傳的傳單作為扇子扇風,出了透明屏障後才是真正進入了“沙漠羽歌”的森林之地,沙漠熱量滾滾襲來,太陽毒辣,難怪在剛剛的中介點内設有中暑急救點。
文月問:“您經常來這嗎?看您對這裡很熟的樣子。”
“是,老熟人了,這店就在我家旁邊,沒事時我就進來溜達溜達打發時間,這體驗館内宣傳有兩千多種鳥類,我就捕捉過近七百種。”大爺邊說邊從自己的口袋中變戲法般掏出長方形小盒子,抛給了文月:“捕鳥裝備體驗包,送你了。”
文月下意識要推辭,大爺打斷了她:“一次性的東西,我愛來捕鳥自己做的,帶了好多分裝,打開裡面是折疊捕鳥網和弓箭短刀等不值錢的玩意,你放心拿去用,要是你真的捕捉到了獵物,再來感謝我也不遲。”
“謝謝了。”文月見狀便不再推辭,依言打開,巴掌大的盒子打開,裡面的捕鳥網迅速變大,足足伸展到了有一米多長,除此之外還有些小玩意,微型弓箭,便攜式小風扇和闆凳。
神奇的是,把這些物件拿出來之後,你依舊可以把它重新塞回小盒子内。文月在原身的記憶裡知道這是一種空間折疊技術,這個小盒子類似于她原先世界的儲物袋。
“看你這細皮嫩肉就沒怎麼進過森林之地這種場所,以前我年輕時,未署名期間的森林之地都去過多次,那環境可比這區區沙漠要惡劣得多。”大爺邊說邊拿出了一輛類似于電動車的交通工具,但明顯是改裝過的,配帶一個小的遮陽傘,輪胎是軟軟地呈液體狀,卻意外地适合在沙漠裡移動。
“你可以往西北方向走,估摸一公裡有個綠洲,是離中介點最近的鳥類栖息地了,有上百種鳥在此,捕捉難度低,不過去得人也多,鳥不算太名貴,市面上價格也不高,但對于你這個新手挺适合的,你可以去碰碰運氣。”
車子看起來小巧卻速度很快,大爺邊說着已經飛馳着朝太陽的方向行駛而去。
文月從小盒子内掏出了一個大爺同款遮陽帽戴上,帽子内設有冷空氣流通設備,在這種環境下十分剛需,她朝大爺的背影揮了揮手,再一次感謝:“謝謝你的東西。”
大爺擺了擺手算是回應,沒回頭,以至于文月并沒有看到他嘴角那抹意義不明的微笑。
文月并沒有按說大爺的建議前去西北的綠洲,在沙漠羽哥體驗館的宣傳手冊上面,文月看到了好幾個這樣的綠洲介紹,上面詳細地介紹了裡面會出現的鳥兒種類和數量,不管是來綠洲裡觀賞鳥類還是體驗捕鳥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算是一個保底的存在,讓第一次進來的客人不至于毫無體驗感。
但文月對這些上面出現的鳥類并無興趣,正如大爺所說,前往綠洲的人數很多但出現得鳥類卻不名貴,普遍的價格都在10星币左右,一個小時的體驗時間頂破天了也不過捕捉五六隻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