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劣至極。
……
為了給好姐們拍照出片,楊央柏不辭勞苦,專門陪着跑了一趟本地風景區。
今天是沒課的日子,人流量大得離奇。
人山人海的,差點把他美瞳都給擠掉。
無奈之下,他跟姐妹二人隻好暫且逃離人群,來到附近的一個小廣場。
忙活大半天,總算是有個歇腳的地,能喘口氣了。
楊央柏忿忿地白了他那姐們一眼。
投遞成功,接收失敗。
女生看也沒看楊央柏,一屁股坐在休閑椅上,在打理她做了造型的長發。
不一會兒,她又拿起手機,鼓搗起剛拍的照片,開始修圖。
好不容易修完一張,她突然怆然涕下地感慨:“好傷心,我為什麼長得又土又醜。”
“沒事。”楊央柏安慰她。
女生依舊無比難過:“誰說沒事?這事可大了。到底有事沒事你我心裡都清楚——”
楊央柏打斷她:“你又不止是又土又醜。”
女生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還是閉上了嘴,靜靜看着楊央柏。
“而且我們幹什麼都沒天賦,沒技術傍身就算了,連追人都沒天賦。”
女生被他說得簡直自暴自棄,遂進行自我補刀:
“你說得對,我還比較的蠢。”
過了幾秒,她又加上一句:“心眼兒也不好。”
楊央柏點頭:“最重要的是窮得沒邊。”
女生忍無可忍:“能滾嗎?”
“能。我滾了。”
說滾就滾,說動就動。
不是因為楊央柏沒骨氣,而是因為他看見了個很不一般的人,是他認識的。
他認識對方,對方卻不認識他。
那是一個完完全長在他審美點上的人。
他僅在校内講座上遙遙見過對方一面,可謂驚為天人,叫他遲遲忘不了。
可從那之後,他就再無接觸對方的機會。這令他捶胸頓足,惋惜不已。
沒想到今日能在這裡遇到!這不是天賜良緣是什麼!
就是疑似腿腳出了點問題,但隻要不是半身不遂,就無傷大雅。
楊央柏懷揣着無與倫比的激動,朝那個方向快速走去。
直到走近了,他都沒能發現什麼不對。
由于沒有姐妹助陣,楊央柏有些拘謹局促。
他揚起充滿善意的笑容,試探性打了個招呼:“你、你好。”
少年音色脆生生的。
輪椅上的人、以及輪椅後的人,同時擡起了頭。
楊央柏頓時感到有兩道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
好尴尬,他不應該吃獨食的,應該拉上他姐們一起。
為了緩解尴尬,也為了目的性不那麼強,楊央柏打量的目光上下遊移着。
在掠過輪椅後那人的臉龐時,他本打算風輕雲淡地一瞥而過。
事實上,他确實一瞥而過了。
但并不風輕雲淡。
楊央柏面上不顯訝然,心裡頭掀起駭浪驚濤。
不好!謝恒逸怎麼在這!天要亡他的姻緣!
他放棄提前想好的搭讪語,決定通過套近乎下手:
“我是謝恒逸的同學。請問你是他的什麼人呀?”
這個問題得到兩個答案。
——“什麼人都不是。”
——“楊央柏,還輪不到你來查我戶口。”
前者來自齊延曲,後者來自謝恒逸。
一個帶着客氣,一個毫不客氣。
楊央柏很是不服。
那又怎樣!
反正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在美色面前,楊央柏無所畏懼。他蹲了才來,仰面看着齊延曲,進一步出擊:
“不知道您記不記得,您來我們學校辦過安全講座,您的每句話我都背下了!其實我從小就特别崇拜人民警察……”
不等他說完肺腑之言,謝恒逸已不屑地發出嗤笑:“誰小時候沒崇拜過人民警察?”
畢竟在小孩子的世界裡,警察是無所不能的。
楊央柏一噎,滿腔真情實感瞬間熄了火。
齊延曲倒是沒在意謝恒逸說了些什麼,他打量起了這個小男生。
中規中矩的白淨面容,嘴角邊因笑擠出兩個淺淺的梨渦,襯得人乖巧安分。
緣于有蹲下來的細節舉動,齊延曲對此人印象不差。
他淡淡詢問:“有什麼事嗎?”
大概是被欣喜沖昏了頭腦,楊央柏不知從哪來的膽子,支吾其詞地道:“不知道您是不是單身,如果是的話,可以收下這個嗎!”
說着,他從随身背的小包裡取出個粉色信封來,無比鄭重地遞給了齊延曲。
謝恒逸的臉當時就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