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規矩?”蕭永賀突然低頭,湊到宋清音耳邊,“難道音音懂規矩?”
宋清音向後退了一步,又飛快地看了一眼遠處的馬車,好在馬車是背對着他們的,車夫坐在前面,根本連人都看不見。
“你做什麼?大白天的。”
蕭永賀向前一步,幾乎将宋清音擠到了樹上:“音音不讓我見他們,是因為不想讓他們知道你要跟我在一起吧?我就這麼見不得人?嗯?”
宋清音推了他一下,推不動,怒道:“太子殿下怎會見不得人?分明是我這個和離了的小戶女見不得人。再說了,我又不是你的太子妃,我母親可不敢自認是您的嶽母。”
蕭永賀笑了:“音音這是想當太子妃呢。”
“誰想當太子妃了?唔……”蕭永賀突然将她按在樹上,低頭堵住了她不讨喜的嘴。
宋清音拼命想推開他,卻被他一隻手攥.住了雙腕,隻能被動地承受着他……
一吻結束,宋清音靠在樹上喘息。
蕭永賀兩眼亮晶晶的,呼吸沉重,聲音低啞:“音音,三年了,我有些等不及了。”
宋清音警惕地向後躲,卻被樹擋住了去路。
“好了,”蕭永賀後退了一步,“你不想說,那就随你吧。記得,三日後。不然我就隻能去向嶽母要人了。”
宋清音回了家,一臉高興地說太子答應了,表哥今晚就能回家。
宋母直念老天保佑,還說太子殿下還算講理:“這下你姨母就放心了。”
宋義澤道:“我去跟姨父姨母說一聲,好叫他們放心。”
宋二哥走了,宋母拉着女兒的手道:“音音啊,你與宜濱的親事成不了也就罷了。不如跟娘回泊吾郡去,一家人在一起,也好有個依靠。”
宋清音忙搖頭道:“娘,我在京城住慣了,何況,我還有兩間鋪子要管呢。”
宋母道:“鋪子好說,叫朝兒和李全福看着,或者出脫了也行。”
宋清音抱着宋母的胳膊撒嬌:“娘,我就喜歡京城,京城熱鬧。”
宋母勸了女兒半天,女兒執意要留在京城,她無奈地說道:“那我和你二哥先回去,馬上就要鄉試了。”
本想着女兒成完婚就走的,結果女兒親也沒成了,還耽擱了這麼些天。
宋母懷疑女兒對周家外甥舊情難忘,也不再勸了,隻叮囑道:“你一個人在京中,要格外留神門戶,太子不想讓你成親,你就先自己過着。要是哪一天過得不痛快了,就回家,娘替你在家裡尋個好兒郎。”
宋清音故做嬌羞,低頭不語。
宋義澤趕到周府,跟姨父姨母說了周宜濱今晚就能回家的好消息,江姨母千恩萬謝地拉着他說了半天話,他好不容易安撫好了姨母,要告辭回家,周府管家拿着一個紙條匆匆進來了。
“啟禀老爺、太太,又有小童給門房遞了紙條。”
江姨母大驚,周父接過紙條一看,又是讓拿東西去贖人。
“哎喲喲,叫我們拿什麼去贖啊!”江姨母又哭起來,“不是說要放人了?怎麼又這樣……”
周父也急得團團轉,宋義澤則道:“我回去再問問妹妹。”
他還沒走出周府大門,第二張紙條又到了,這一次說明了,叫把成親前一天,宋家鋪床的那些被褥、床帳、妝奁等,都送到淨華街口的歪脖子椿樹下。
宋義澤心中嘀咕,蕭家兄弟以前灑脫飒爽、風姿無雙的一個人,怎麼成了太子,倒如此小家子氣起來,鋪床的被褥床帳都不放過。
周家的婆子丫環們把東西都裝好了箱籠,宋義澤陪着周姨父一起去送。
等到了淨華街口,又有一個小孩跑過來遞了個紙條,又叫送到知春路。如此又轉了三次後,才叫他們放到了路邊。
宋義澤陪姨父回到周府,周宜濱已經回來了。
江姨母心疼壞了,說兒子回來時,憔悴得跟乞兒似的,還困得不行,一回來倒頭就睡過去了。
宋義澤這才放心地回了家。
三天後,宋清音在城西送别了母親和二哥,哭得眼睛紅紅的。她坐車回城,緊趕慢趕到了臨溪園,總算是沒誤了時辰。
她腳步沉重地上了三樓,站在中間最大的雅閣前,深吸了一口氣,剛要推門,門卻從裡自己開了。
蕭永賀一把将她拉進去,關上了門。
“就這麼不想見我?……哭了?”
宋清音吸了一下鼻子:“剛送了母親與二哥回去。”
“舍不得了?”蕭永賀抱着她,掏出手帕在她眼睛上輕輕擦了擦,“不如我把你父親調回京城,以後你們一家人就……”
“不用了,不用了。”宋清音急忙打斷他的話,“父親他在泊吾郡挺好的,再說,都這麼多年了,我娘她們都習慣那裡了。”
蕭永賀眯了眯眼睛:“不是想他們嗎?”
“也沒有很想。”宋清音問,“我們走吧,去哪兒?”
蕭永賀摟了她的肩,低頭在她微微發紅的眼皮上親了一下:“得委屈音音一下,把這個戴上。”
他拿出了一條黑色繡金線蘭花的綢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