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音接過來一看,見那手串比自己店中的那串更好看,玉質也更溫潤。
蕭永賀拉過她的手,替她戴上,隻見那粉玉襯得她皓腕似雪,不由得低頭親了一下。
宋清音将手收回,橫了他一眼,眼波流轉,他不由得心中激蕩,一把将她摟進懷裡,在滿天晚霞中吻住了她……
天色昏暗時,兩人才回了家,晚上自然又是柔情缱绻,直到夜半才歇息。
第二日一早,蕭永賀出門時就吩咐谷娘子,等夫人醒來,不用給她喝避子湯了。
隻要蕭永賀晚上過來,宋清音醒來先喝避子湯,這都成慣例了,可今兒早晨她醒來,谷娘子卻沒有備。
她揉了揉眼,問道:“避子湯呢,還沒熬好嗎?”
谷娘子心中一跳。昨天兩人去遊了湖,回來挺高興。今早太子殿下走的時候更是難得臉上含笑,谷娘子心裡還想着,夫人這是與太子殿下和好了。
沒想到這一大早的,夫人又要避子湯。
“夫人,”谷娘子小心地問,“不是說以後不喝避子湯了嗎?”
“誰說不喝了?”
“是,老爺今早上說的。”
宋清音冷哼一聲,莫不是以為昨天送了她一個手串,她就會給他生孩子了?真是癡心妄想。
她沉着臉:“還不快去給我熬。”
谷娘子不敢違拗,吩咐人去煎藥去了。
就算是太子殿下回來,夫人一逼他,他也得答應,上一次不就是如此嗎。
她可不敢惹到夫人,讓夫人再鬧起來。
不過,她悄悄叫人去跟蕭永賀說了一聲。
蕭永賀本來一早上心情舒暢,誰知沒高興一會兒,就接到了消息,他的心就像是被誰硬生生從天上拽下來,摔到了地上一樣,悶痛悶痛的。
昨日不是好好的嗎?音音說了相信他,兩人遊湖也很高興,為何她還是不肯安心跟他過日子?
這日晚上,他沒有回宅子,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與她吵起來。
後面的日子,蕭永賀好些天不來,宋清音不用應付他,難得清靜。
可谷娘子和一幫宮女太監卻躁動起來,生怕太子殿下慢慢地冷落夫人,既而将她抛之腦後。那她們的前途可寄托誰去?
谷娘子侍候宋清音依然畢恭畢敬,但有時她會委婉地“提點”宋清音:“夫人,這個桃花酥挺好,您要不要給老爺送一些過去?”
宋清音暗自撇嘴:“宮裡什麼好吃的沒有?不用送。”
“不一樣呀,這是您的心意。”
“呵呵。”宋清音冷笑以對。
谷娘子隻好閉嘴。
如此過了十日有餘,宋清音傍晚從藏書樓回來,路過一個小池子,池邊上長着一種植物,長長的葉子,開黃色的花,在黃昏中顯得很是美麗,她就坐在一旁的大石上欣賞,順便歇一會兒。
小池子邊上的小路曲曲折折,路邊樹木掩映,小池對面的人根本看不到她。
她坐了一會兒,就聽到兩個小丫頭在池岸那邊說話。
“我聽說皇上正在給太子爺選妃,咱們宅子裡這位夫人……”
“太子爺這麼久了,也不過來,該不會忙得忘了吧?”
“哎——咱們可怎麼辦?這位要是進不了宮,以後我們回了宮,别人把好地方都占了,哪裡還有我們的立足之地?”
宋清音聽得愣在了哪裡。
她沒有想過進宮,但也沒想到蕭永賀這麼快就要娶太子妃了。想到他很快就會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妻子,而自己隻是他無聊時在外面的消遣。
想到他跟另一個女人……
宋清音感到一陣惡心,就像是那年,看到嚴若芳脖子上的痕迹時一樣。
她忍不住“嘔”了一聲,卻什麼都沒吐出來。
那兩個小丫頭一驚,喊道:“誰?是誰?”
兩人戰戰兢兢順着小路轉了過來,看到宋清音,臉色一下子吓得慘白,跪下磕頭求饒:“夫人,饒了我們吧,饒了我們吧!”
宋清音擺擺手叫她們走,兩人千恩萬謝地站起來,剛要退下,卻見谷娘子站在不遠處。
那兩個宮女被谷娘子帶下去處置了。
晚上,谷娘子替她放床帳時說道:“夫人,要不,我往宮裡遞個信兒,就說您想老爺了?”
谷娘子這是讓她向蕭永賀低頭呢。宋清音心中冷笑,當她稀罕他麼?
還說什麼以後讓她做太子妃,多虧她從來沒有期待過,不然得多難過。
好多天不來,這樣也好,最好是有了太子妃,将她抛之腦後,再也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