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天發殺機

“前輩，你沒事吧？”馬修的聲音把海棠未來拉回現實。

剛才海棠未來突然像是受了刺激一樣的跳起來，被吓了一跳的馬修也跟着跳了起來。但是跳完之後，馬修回頭看向她們剛才坐的地方，那裡什麼都沒有。隕石依然在天上，龍卷風也沒有繼續靠近迦勒底。不明所以的馬修看了一眼海棠未來，發現跳起來之後，她就站在一邊開始繼續閉目養神了。

想到海棠未來據說有未來視魔眼，馬修有些擔憂她是不是又看到了什麼更加可怕的事。

聽到馬修的聲音，正覺得尴尬道恨不得隕石立刻落下來的海棠未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馬修叫我了，再聯系！”說着，海棠未來不等梅林的回答，果斷切斷了和對方的聯系。

睜開眼，海棠未來就對上了馬修擔憂的眼神。

“我沒事。隻是，剛才突然腿麻了一下。”海棠未來回答。

馬修眨眨眼，遲疑地開口：“是這樣嗎？”

海棠未來堅定地點點頭“是的！”

雖然馬修到剛才為止都堅定地認為海棠未來那一蹦三尺高的樣子是被什麼東西給吓到了，但是現在聽她信誓旦旦這麼說，馬修也不禁産生了動搖。也許就是腿麻了呢。雖然迦勒底沒什麼人這麼做，但那也許是彷徨海的特有文化。畢竟彷徨海幾乎不對外開放，跟外界也沒有多少聯系。

“海棠小姐，你一點都不擔心嗎？”馬修過了一會兒，突然問海棠未來。

“還好，并不怎麼擔心。不會有問題的。馬修害怕嗎？”海棠未來回答。本來也稍微有那麼一點點擔心萬一劇情崩壞了怎麼辦，但是梅林是有真·千裡眼的啊，既然他也什麼都沒說，那就肯定沒問題了。

雖然在模拟戰鬥中梅林表現得十分不靠譜，但是海棠未來就是莫名相信梅林到了關鍵時刻不會丢下她不管。

馬修頓了頓，回答：“我沒有不相信你和奧菲利娅小姐的意思。隻是……我之前看過的書裡有講過因為摩擦力的關系，擺動的鉛垂幅度會越來越小。這是真理。”

“嗯？”海棠未來不知道為什麼馬修突然提到摩擦力。

馬修擡頭看着天空：“真理是絕對不會改變的東西。但是，如果讓人做實驗。讓人呆在固定的地方，在他面前把掉在繩子上的鉛球推出去。即使知道鉛球擺動回來的時候絕對不會砸到臉上，但是還是沒有人能保持原地不動。大家都在鉛球迎面回來的瞬間跑掉了。并不是人們不相信真理，隻是人會下意識遠離危險。”

馬修轉頭看向海棠未來：“我不同意基爾什塔利亞隊長的觀點。也許迦勒底的其他人的确是庸人自擾，但是……”

馬修說到這裡頓住了，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認為僅僅隻靠才能或者天賦就否定一個人是不對的。可是，人的價值到底要怎麼計算呢？”

海棠未來看着馬修：“我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人生的課題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參透的哦。但是我相信，就算是普通人也有巨大的能量。”

有些話海棠未來沒有說出來。

到了劇情第七章，在去最後一個特異點之前，馬修會再次問羅曼醫生關于人的價值的問題。到時候擁有所羅門王的記憶，也體驗過了人生的羅曼醫生會給出她一個智慧的答案。這個答案現在還不能告訴目前這個像是一張白紙的馬修，因為那是已經見識過諸多特異點和人事之後的，擁有了完整的自我判斷和三觀的馬修才能理解的東西。

不知為何，馬修從海棠未來眼裡看到了類似慈愛的光輝。雖然馬修作為人造人并沒有母親，但是某個瞬間，她覺得如果有母親的話，看她的眼神就應該是這樣。但是，馬修記得海棠未來的資料顯示她也隻有十九歲而已。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努力忽略掉這種違和感，馬修還是很高興海棠未來能贊同她的想法：“聽到海棠小姐也這麼想就安心多了。剛才我還一直擔心是不是因為我從沒出過迦勒底，所以見識太少而産生了奇怪的想法。”

這麼交流了幾句後，兩人又沉默下來。

海棠未來首先想到的是，如果馬修的話被韋伯·維爾維特聽到，韋伯一定會喜歡馬修。繼而又想到了馬修的成長經曆，很快她就要經曆拯救人理的漫長旅程了。

再接下來，海棠未來的思維就不受控制了。雖然海棠未來一直叫馬修學妹，也跟風叫蘭斯洛特嶽父【注1】，但實際上她是把馬修當成女兒看待的。如果馬修是在奇迹暖暖這樣的遊戲裡，海棠未來保證一定會天天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惜這是在FGO，是在每個人都在為生存而奮鬥的背景下。能努力活下來，能奪回人類的未來就已經要用盡全部力氣了。

就在海棠未來的思緒逐漸散發得無邊的時候，她忽然再次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動。這一次的震感比之前更加強烈。

“前輩！”馬修微涼的手指突然抓住了海棠未來的手臂，指着雪山的方向，“龍卷風！”

海棠未來順着馬修的手看過去，一時被震撼得沒有辦法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