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 新的從者
“從者靈子反應在前院那棵大楠樹附近消失了。”迦勒底，示巴在一瞬間的中斷之後，重新連接上了橫并。羅曼醫生很快找到了偷襲者的去向,\"楠樹的靈力是整個橫濱靈力最強的地方，被這麼一幹擾，偷襲者之後的行蹤就看不到了。\"
“對方的目标可能是在下。”坂本開口，“剛才對方也是故意露出破綻讓我發現的。在下猜測對方的目的是試探。畢竟按照正常的聖杯戰争來看，每個禦主隻能召喚一個從者。但是禦主卻接連召喚了兩個從者。波斯王閣下的身份禦主一早就說過，對方大概也已經知道。但是對在下這個意外被召喚的從者，對方雖然知道了名字但是也并不知道我是誰。”
奧爾加瑪麗接口：“既然是試探，也就是說對方并沒有想在現在就對我們下手。”
海棠未來也明白過來：“既然對方職階是隐匿者，肯定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向正面強攻。無論是隻想要試探一下坂本君還是想找機會真正交手，恐怕都會趁我們某人落單的時候動手，各個擊破。”
“很好，我們就分開行動。”奧爾加瑪麗拍闆，“羅曼，示巴現在可以同時追蹤多個人嗎？”
“我看看。”羅曼醫生試着操作了一下示巴，“目前看來不行。示巴隻能定點一個地點。”
“那麼我們就換一個思路，把示巴定點在海棠未來身上。馬修，大流士三世，還有坂本君都是海棠的從者，讓他們分成三組出門活動。大流士三世和坂本君就單獨活動，我和馬修一組。海棠你坐鎮海棠家。有任何問題就讓從者們聯系你。”
這個提議聽起來好像還挺合理，其他人都點頭表示同意。
隻有海棠未來有點猶豫：“這樣真的好嗎？我一個人什麼都不做。而且所長也不是從者吧，至少所長跟我一起留下來。”
奧爾加瑪麗微微仰起頭：“你以為我是誰啊？我可是阿尼姆斯菲亞的家主。區區一個聖杯戰争，又不是要赢得勝利，隻不過是在遇上敵人全身而退而已，絕對沒問題的。再說，我也不放心馬修一個人在外面遊走。”
羅曼醫生開口：“我認為這樣很合理。畢竟是瑪麗所長嘛，她說的話隻要認同就好了。而且，如果對方是聖杯戰争的禦主，恐怕身為禦主的海棠小姐才是首要目标。畢竟無論有多少從者都是禦主召喚出來的，如果禦主宣告死亡，沒有魔力供給的從者也就不成威脅了。示巴剛才已經加載異世界橫濱地圖完畢。現在不會再出現掉線的狀況。從者們出去作為目标吸引敵人，示巴則密切監視海棠小姐周圍的魔力反應。如果想讓偷襲者現身，我認為這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馬修附和着說：“是的。禦主你也并不是什麼都不做，你得為我們所有人傳遞消息。”
“在下認為可行。”
“……”大流士三世發出了意義不明的聲音，但是看點頭的動作，估計也是同意的樣子。
于是事情就這麼定下來。海棠未來和凱西帕魯格留在了海棠家權當人工通訊器，其他人則兵分三路從海棠家出發，在附近吸引敵人注意。
在三組人員都出發離開海棠家之後，海棠未來讓出了客廳，讓海棠家的人集中在這裡，自己則帶着凱西帕魯格去了離客廳最遠的一間傭人的房間裡等待。
房間很小，裡面隻能擺下一張單人床和床頭的一個裝衣服的大木箱。房間裡的燈被安裝在牆角。比客廳燈光昏暗得多的燈泡就算亮着也隻能勉強照出房間裡的輪廓。就像是暮色四合時分的光景。海棠未來有點懷疑如果房間再大那麼一點，燈就沒法驅散房間裡的黑暗了。
不知道是不是房間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過，雖然能看出來有人按時打掃，但是仍然又一股似有似無的發黴的味道。海棠未來很快就适應了這裡的味道，但是凱西帕魯格在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之後，跳上了窗台，用爪子刨着被關緊的窗戶。海棠未來見狀上前去試圖幫它打開窗戶給房間通通風。窗戶應該很久沒有人開過，兩邊鏽死。海棠未來和凱西帕魯格努力了好一會兒，在确定了他兩确實打不開之後，隻能放棄。
“芙芙，你要不要去客廳裡和其他人呆在一起？”海棠未來見凱西帕魯格确實不喜歡這裡，于是開口問道。
“芙芙、芙芙。”凱西帕魯格意義不明地哼了兩聲，然後從窗台上跳到海棠未來肩膀，又用力一踩跳到了床上。雙腿前伸打了個哈欠，然後趴在了床上看了海棠未來一眼就不動了，隻剩尾巴一甩一甩地顯示着它并沒有睡着。
海棠未來在凱西帕魯格旁邊坐下來，伸手給它順毛：“謝謝留下來陪我。”
“芙……”
一人一貓妖這麼耽誤了一會兒之後，海棠未來拿起手機看了看，已經過去了十分鐘。但是誰都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什麼聲音都沒有。房間裡很安靜，海棠未來能清晰地聽見自己和凱西帕魯格的呼吸聲。不會是大家都出了意外連求救都來不及吧？
等待的時間一向難熬，海棠未來忍不住開始想東想西。
“整個海棠家都沒有出現任何魔力反應。”在迦勒底同樣緊張地盯着屏幕的醫生忍不住開口，“也許剛才偷襲的那個人暗匿者發現偷襲失敗之後就離開了。或許所長他們也一路上都什麼也沒有遇到，畢竟現在的橫濱普通人家在晚上都大門緊閉嘛。”
也許的确是如此。羅曼醫生的話減輕了海棠未來的焦慮。随即，她想到就算對方都不聯系自己，她也可以主動聯系他們問問情況啊。想到這裡，海棠未來首先打算聯系一下馬修。
一旁的凱西帕魯格和迦勒底的醫生都密切注視着海棠未來，看她能不能從馬修那裡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然後……
十秒鐘過去了，一分鐘過去了……三分鐘過去了……
“是出了什麼事嗎？”
看到海棠未來表情古怪，羅曼醫生問道。我暫時先把示巴目标轉移到馬修那邊，很快回來。
“芙芙？芙芙？”凱西帕魯格也不繼續躺着了，湊過來兩隻前爪撐在海棠未來腿上看着她。
海棠未來表面一派淡定，但是内心十分惶恐。
“梅林？梅林！梅林！！！”
海棠未來在腦子裡瘋狂呼叫梅林。但是不知為何，剛才還随叫随到的梅林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
“救命！梅林！梅林哥（三聲）哥（二聲）？梅林，看我一眼啊，回答我一下啊。我知道你在。别逼我學雪姨啊。”
海棠未來等了幾秒鐘，依然沒有回應。
“梅林！我錯了，我剛才說的不是真心話。為表達我的心意，讓我唱一首詠歎調。啊！看那潔白無垢如純白奶油的鬥篷，看那長發飄飄如冰鎮生魚片般遺世獨立的身影，看那如同雪碧兌紅酒般甜蜜又醉人的笑容，聽那如德芙巧克力般絲滑的聲音。你就是我心裡那個完美的梅林啊。不，你比我心裡的那個梅林還要完美。嗷嗷嗷！梅林哥哥！梅林爸爸！我叫你爸爸還不行嗎？或者你還想聽什麼其他的稱呼也可以啊！男神行嗎？要不，老公行嗎？”
迦勒底，為了節約時間，正在時間減速魔術刻印裡奮筆疾書的梅林聽到了海棠未來的聲音停下筆，正準備回答就聽見了海棠未來的稱呼，正準備出口的話一頓。
“……老公？”
“親愛的？阿娜達？sweet heart？”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梅林已經回話了的海棠未來繼續換稱呼，然後在反應過來的一瞬間突然沉默了。
“……咳咳，那啥，梅林啊！我剛才說了什麼嗎？我是說……崽！你終于出現了！媽媽叫你叫得好累啊。不過沒有關系。所有等待都是值得的，媽媽愛你啊。哈哈哈哈。”
“哦。認錯人了。”梅林一臉冷漠，“再見。撒喲啦啦。Byebye。”
“等一下！”海棠未來雖然在腦子裡跟梅林交流，但是好不容易叫答應了梅林，察覺到對方又要玩消失，一激動頓時挺直了背跪坐在床上，一個不小心把前爪搭在她腿上的凱西帕魯格給掀翻了。
“芙芙！”發現海棠未來發呆的凱西帕魯格正試圖關心一下她，冷不防突然四腳朝天，頓時炸毛。翻過身來的第四獸立刻跑到床的另一邊蜷縮成一團尾巴朝海棠未來。
“芙芙！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海棠未來感覺到了芙芙的怒火，趕緊挪過去，試圖把芙芙重新抱進懷裡。凱西帕魯格四肢緊緊蜷縮在身體下面，非暴力抵抗海棠未來的動作。但是鑒于它的真身就是那麼小小一隻，海棠未來就想團一個毛團一樣把凱西帕魯格撈進了懷裡。一時沒有動作的凱西帕魯格就這麼保持團住的姿勢在海棠未來腿上滾了兩圈。
“芙！”凱西帕魯格立刻伸開四肢在海棠未來腿上固定住，然後一個尾巴掃過海棠未來的臉。唉……算了算了，人類女性就是這麼粘人還愛哭。我已經是一隻成熟的芙芙了，還能怎麼辦，當然隻能選擇原諒她了。
見凱西帕魯格終于不再鬧别扭安安靜靜趴在她腿上了，海棠未來再次聯系梅林。
“梅林！為啥我聯系不上其他從者啊？”
梅林：“……正常來說，沒有咒令的情況下，禦主是沒有辦法同調從者的。除非遇見了極其偶然的情況，禦主和從者的魔術回路波長吻合，才能無需令咒同調。又不是所有契約都和我們一樣。”
海棠未來眨眨眼，聽起來像是之前他們就已經讨論過這個問題了，于是打了個哈哈：“所以……我倆波長吻合？緣分啊！”
梅林：“哦，對了。忘了你現在好像失憶了。”
聽到梅林的話，海棠未來頓時笑聲一僵。
“你看出來我失憶了啊。雖然也并沒有刻意想要隐瞞什麼的。”
梅林輕輕笑了一聲：“這已經不是隐瞞不隐瞞的問題了吧？你在我剛重新聯系上的時候不是還覺得自己叫林海棠嗎？連名字都不記得了。”
海棠未來拿不準梅林到底是在試探她還是真的認為她是失憶了，一時間不知道是該說什麼，于是沉默下來。
過了幾秒，覺得這麼沉默下去好像就是默認了什麼一樣的海棠未來重新開口：“所以我現在要怎麼聯系上其他人啊。剛才商量這個計劃的時候，大家都以為我可以聯系其他人的。不對，現在的關鍵問題不是為什麼我召喚了從者但是卻沒有咒令嗎？我的咒令呢？”
“你用完了。三道咒令，用在了三個……生物身上。給自己打造了一個完美人生。”
海棠未來：……？總覺得不像是什麼好話？所以我現在該接話嗎？
不過梅林也不是真的想要海棠未來說什麼。他看了一眼羅曼醫生和他面前的屏幕。屏幕裡馬修和奧爾加瑪麗正沿着海棠未來剛才來這裡的路慢慢往前走，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兩個小個子女孩算是三組人中最容易成為目标的存在，既然她們都什麼也沒遇到，估計另外兩個男性從者也暫時安全。
“迦勒底的所長和人造人小姑娘現在很安全。其他人應該也沒什麼問題。”梅林說着，轉頭對羅曼醫生說，“醫生，轉換視角看看波斯王和坂本的情況。”
“哦，好的。”羅曼醫生确定了馬修和瑪麗所長目前平安，也就聽梅林的轉換了視角。果然就如梅林想的那樣，這兩邊也什麼都沒有發生。
“梅林你那邊忙完了？雖然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但是看上去還挺困難的樣子。達·芬奇還在争分奪秒地計算，當然他的計算我也完全看不懂就是了。”羅曼醫生在示巴重新定位新目标的時候抽空問梅林。
“困難倒不算困難。相反我還挺樂在其中的。我想達·芬奇也應該是同樣的想法吧。看他表情就知道他現在挺開心。”
“所以你們到底在計算什麼？”羅曼醫生忍不住好奇。
梅林神秘一笑：“很快你就知道了。在這之前請好好完成自己的任務啊。畢竟如果你連僅僅以旁觀者的視角圍觀都做不好的話就太讓人失望了啊。說實話我在教導阿爾托利亞的時候還研究過過去的你。完全沒想到真正見面的時候發言原來你是這樣的。”
羅曼醫生仔細品味了一下，覺得梅林這一次似乎是真的在就事論事，沒有說騷話，于是也就大方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