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又過了多久,她漸漸沒了意識。
夢裡是那個下雪的夜晚,那是那年桦城的第一場雪。
她激動地拉着葉聞羽出門,他貼心的為她戴上紅色圍巾、手套還有毛茸茸的帽子。
她拉着他在路燈下的雪地裡轉圈,約定以後的每一場雪都要一起看。
他沒有回答,林小鹿就當他是默認了。
燈光斜着打下,他的影子被投射的很長很遠,林小鹿踩着他的影子走到他身邊,漸漸地兩人的影子重合,仿佛永遠都不會分離……
她是被人摸索的動靜驚醒的,面前是一個帶着口罩,渾身裹得嚴實的陌生人。
“你做什麼?”
那人也被她吓了一跳,随後轉身就跑。
林小鹿反應過來,自己這是碰到小偷了,大概是見她一個人睡的熟,就想偷點東西。
果然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縫,她在醫院等人還能碰上小偷。
包已經被他順走了,手機證件全在裡面。
林小鹿什麼也顧不上,她抱着布偶立馬起身,大喊着追了上去。
那小偷做賊心虛跑的很快,她穿着高跟鞋,又抱着布偶,根本追不上,一眨眼的功夫,小偷就沒影了。
林小鹿氣喘籲籲的停在原地,她愣住,不僅沒等到葉聞羽,包還被偷了。
忽然間覺得好委屈,她累的蹲下身子,還是舍不得丢掉布偶。
眼淚止不住的落下,越想越覺得委屈,越委屈就越止不住的落淚……
“你怎麼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葉聞羽終于下班了。
他站在她面前,看着抱着布偶蹲在地上痛哭的林小鹿,有些不知所措。
聽到他的聲音,林小鹿擦了擦眼淚站起身。
開口時聲音沙啞,還帶着委屈的吸氣聲,“我包被偷了……”
葉聞羽沒有安慰她,而是直接拉起她去了監控室。
查了許久監控,才看到小偷跑出了醫院大樓,林小鹿的包被他随手丢在了醫院門口的垃圾桶裡。
幫忙看監控的保安大哥說,這個小偷是個慣犯,已經作案幾次了,一直沒有抓到,這回監控裡能看到他往哪個方向跑了,說不定能抓到。
道謝後,葉聞羽陪她到醫院門口的垃圾桶裡找包。
包是剛被扔進去的,不難找。
裡面除了手機和幾百塊錢,其他證件、銀行卡都還在,隻是可惜了她剛換的新手機。
“我幫你報警……”
葉聞羽拿出手機來,林小鹿急忙阻攔。
“算了,報警還要去做筆錄,我不想去……”
葉聞羽聽後點頭,收起了手機。
“所以,這麼晚了你來醫院做什麼?看病嗎?”
林小鹿氣的回怼他:“你才有病呢……唉,算了……”
她緩了緩,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便把布偶舉到他面前,問他:“這是什麼?”
看到這個布偶,他知道她回去過。
“一個草莓熊布偶。”
“我又不瞎,我是問你這個哪來的?”
其實現在對他們來說,這個布偶是哪來的已經不重要了。
所以葉聞羽沒有回答,而是說:“這是送你的生日禮物,雖然沒送出去,但它也屬于你,你的東西我一件也沒丢,既然回去過,就把它們都帶走吧……”
林小鹿搖了搖頭,“那天晚上你明明去過,為什麼沒來見我?”
葉聞羽沉默了,他不肯回答。
或許是覺得現在的回答沒有意義了,又或許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愛和喜歡,他從不敢宣之于口。
“葉聞羽,我後悔了,不分手了,我們和好。”
“對不起……”
他說對不起的意思就是拒絕,林小鹿早就習慣了被他這麼拒絕,可此刻還是有點心痛,她不死心的問他:“為什麼?”
“我們真的不适合。”
林小鹿氣息波動,漸漸抽泣起來,如果真的是他已經決定了的事,這一次林小鹿無法再單方面挽回。
或許這一次,她是真的把他弄丢了……
她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痛,有些撐不下去了。
猛然失力,想要撐下去,不那麼狼狽的倒下。
她擡手抓住了什麼,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她抓住的是葉聞羽胸前的衣服。
與此同時,葉聞羽也扶住了她。
“我好難受,頭好痛……”
冰涼的手掌摸了摸她的額頭,他說:“有些發熱,去測下體溫吧。”
這一晚,葉聞羽陪她在醫院輸液。
林小鹿睡着前,他一直一言不發的陪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