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分開了，是兩個最熟悉的陌生人，她不能再像從前一樣肆無忌憚地指着他的鼻子罵，再也沒有人會無條件的一次次容忍她。

……

幾日後，桦大附屬醫院開招标會。

林小鹿和闫瑞早早便到了醫院會議室。

她跟爸爸林益合計了很久，生産周期的确有些趕，可這次機會實在珍貴，再三權衡下，林益說：“你隻管放手去做，這邊我來調配……”

有了他的鼓勵，林小鹿也不再猶豫，連忙組織餘沅沅闫瑞他們進行市場調研，奔波多日，最終确定好了報價。

跟桦城那些家大業大的老公司比起來，她們本身并沒有什麼優勢，唯一一點優勢便是在報價上面。

岸市是小城，物價低，原料和生産成本都不算高，因此，林小鹿也盡量将報價壓低，雖然可能賺不到什麼錢，但是哪怕賺一次開門的機會也好，她有信心，她們的報價會是今天來的所有企業中最低的。

林小鹿坐在椅子上認真看着文件，連徐知禮來了都沒發現。

闫瑞提醒道：“小林總，徐總來了……”

她這才擡起頭來，徐知禮越過後排座椅，走到她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徐總，您怎麼來了？”

徐知禮微微側頭，“你們第一次參加這麼大型的招标會吧？我不放心，來看看，免得他們覺得你們沒靠山，輕易欺負你們。”

說實話，聽他這麼說，林小鹿有那麼一瞬感動，不過她很快清醒過來，畢竟徐知禮在她們這裡可是投了錢的，能不守着點場嗎？

闫瑞聽了立馬拍起他馬屁，“有徐總在，誰敢欺負我們……”

徐知禮輕勾唇角，漫不經心地問林小鹿，“怎麼樣？有信心拿下這次的招标嗎？”

林小鹿沒直接回答，隻是點了點頭。

“怎麼？還有什麼顧慮？”

她有信心，隻是心裡沒底兒，她們準備的再充足，就怕不是甲方想要的。

林小鹿轉頭看向徐總，難得的滿臉笑意，“沒什麼顧慮，今天既然來了，我一定不會空手而歸。”

“你有這個底氣就好……”

兩人交談中，一道熟悉的身影從林小鹿面前閃過，瞬間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他找到自己的位置入座後，便一直低頭看着手中的資料，周圍的人都在竊竊私語，可他就自己靜靜的坐着，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很快，與會公司都到齊了，待全部入座後，負責主持這次招标會議的鄭文才出場。

這次桦大附醫來的人不止他行政一個部門，為了确保足夠的公平公正，參與的還有幾個重要科室的醫生。

而葉聞羽則被科室主任派來代表燒傷科室出席這次會議。

顯然，闫瑞也看到了葉聞羽，他低頭湊到林小鹿耳邊道：“小林總，今天可不能掉鍊子……”

“放心吧，我知道孰輕孰重……”

闫瑞可放不下心，他對林小鹿不說十分，至少有七八分了解，林小鹿哪兒都好，可一遇上和葉聞羽有關的事，就像理智全無，變了個人一樣。

不過好在，這次的招标會前半場進展還算順利。

跟其他公司比起來，她們雖然沒有很大的優勢，但也差不了太多，就看價格上的優勢夠不夠有吸引力。

公司實力以及方案都介紹的差不多了，最後就差報價。

可事與願違，偏偏就在報價上出了意外。

“小林總，怎麼會這樣？”

有一所公司和她們的報價幾乎一模一樣，不可能單純是巧合。

徐知禮微微皺眉，久經商界的他心下已了然是怎麼一回事兒。

“小林總，看來你回去得好好查查了……”

說的是，報價在招标之前是商業機密，這次報價明顯是被人刻意洩露出去了，看來公司内部出了問題。

“我的責任，是我疏忽了……”

林小鹿有些懊惱，都怪自己太過相信别人，在公司内部沒想着保密，這次的報價公司内部很多人都接手過，洩露出去簡直是輕而易舉。

散會後，見林小鹿這麼自責，徐知禮又安慰起她來，“還沒到絕望的時候，那個公司我有了解，黑料不少，未必在考慮之列。”

話是這麼說，可林小鹿還是有點失落落的。

他們離開時，在會議室的門口，正巧碰上也要出去的葉聞羽。

兩人同時停住腳步，似乎都在等對方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