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全球三大金融中心的港城,在1990年已經相當繁華,銅鑼灣高樓林立,夜如白晝,徹夜不眠。
與之相對的是太平山南面的淺水灣,豪宅稀疏,星火黯然,遠看隻有一座臨海的療養院燈火通明。
療養院三樓一間房裡隐約傳來争吵聲。
“呢個何銳澤劈腿,反骨仔!做死佢!”
“氣死我啦!你要為了個男人死,我瞧不起你!”
宋雲舒耳邊傳來陌生的女聲,顯然對方氣到了極點,港普和大陸話一起冒出來。
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單人病床上,鼻尖都是消毒水味,床頭日曆用粵語顯示,今天是1993年3月4日。
她一動,旁邊的人立刻發現:“作死丫,你終于醒喇!”
“……好吵”她看虛弱道:“好渴。”
“還知道渴了!”霍姐見她醒了,罵罵咧咧倒水給她:“你以為我想說你?你為了個何銳澤想不開,辛虧我及時送你就醫,否則你出事,我怎麼跟你父母交代。”
霍姐沒說的,是宋雲舒這相貌在百花齊放的港城影圈裡也穩站c位,一張小臉,白皙俏麗,雙眼如秋水橫波,瞳仁漆黑,充滿故事感,輕輕一笑就能讓人丢了魂,風姿綽約,她當經紀人這麼久,還沒見過這麼美的人。
誰長成這樣,可以說拿了人生王炸牌。
前提是,要有個腦子!
宋雲舒聞言,想摘掉自己戀愛腦的帽子:“霍姐我從鬼門關走了一回,想通了,何銳澤不值得我愛,我已經跟他分手了。”
何止不值得愛,何銳澤雖說是年少成名的明星,卻是個火車頭,是個美女都能上去坐一坐,那些人妒忌宋雲舒正牌女友的身份,搶走她一個個待爆資源,以至于她入行五年沒有一部代表作,而同期的明星早已晉升一線,反倒是她五年歸來還是素人。
如今八卦雜志封面還挂着何銳澤和美女的暧昧照片呢。
宋雲舒也惡心的想吐,這男給我死!
霍姐冷笑:“我等着你證明給我看。”
顯然是不相信了,不過正如她所說,自己幾句話不能打消戀愛腦的懷疑,不過時間長了她自然就知道了。
正說着,病房們被人拉開,一位穿着紫色亮片包臀裙,手臂搭着兔毛披肩的女人嚣張走了進來,一進來,紫色眼影的眼睛開始到處放電。
“姐姐!你怎麼病了呀,好醜哦!”說着把帶來的菊花花束放在床頭:“早日養好哦。”
宋雲舒聞言,從記憶力翻出來,這個紫色閃電鼠一樣的女人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她一手拉扯大的人——宋佳月
結果她跟何銳澤搞在一起。
而壓死原主最後一根草的是宋佳月的背叛,宋佳月和何銳澤好上了,兩人快訂婚她才知道,原主又惡心又憤怒,極端之下吃安眠藥自殺了。
原主死了,沒激起一滴水花,對于何銳澤來說是甩掉了一個麻煩,對宋佳月來說少了一個情敵,人人都拍手稱快,沒想過原主才是最無辜的人。
宋雲舒呵呵一笑:“霍姐,哪來的蒼蠅,給我打!”
霍姐見到意向疼愛宋佳月的宋雲舒改變态度,立刻反應過來,拿着菊花抽向宋佳月,一下兩下三下,念叨:“哎呀哪來的蒼蠅,真是吵死了!讓我來清理清理門戶!”
宋佳月被打的尖叫,嬌嫩的皮膚劃出紅橫,疼的龇牙咧嘴,兔毛披肩被抽的白毛亂飛,十分狼狽。
宋佳月被逼到了門邊,大喊大叫:“别打了!在打我報警了!”
一束花就剩光秃秃的杆了,霍姐這才放過她。
宋佳月氣的眼睛發紅,大概是從來沒人這麼對她,她咬牙切齒掏出請柬丢到床上:“我和何銳澤的結婚請柬,姐姐,你可一定要來啊!”
霍姐作勢要打她,她慌張推開門跑了。
随着高跟鞋聲音的遠去,霍姐擔憂的看着宋雲舒。
宋雲舒卻覺得機會來了,拿着請柬說:“何銳澤是演員,他們訂婚也是私下裡進行,甚至對外宣布單身人設,霍姐,把請柬寄給八卦周刊,結婚怎麼能不請他們呢?他們應該會喜歡。”
當結婚請柬滿天飛的時候,何銳澤是選擇結婚?還是要黃金單身漢的人設?
宋佳月想嫁給何銳澤,那些紅顔知己如何會放過她?
霍姐想通其中關鍵,豎起大拇哥:“我信你對何銳澤死心了。”
宋雲舒慢吞吞喝水,對付何銳澤和宋佳月是順便的,但不是主要任務。
她還記得要完成任務,隻有一次機會,這個世界必須成功,隻有拿到積分,她才不會死。
不算白白浪費重生的機會。
宋雲舒仰起臉,眨巴眼睛看霍姐:“最近傅氏影業武俠片在選角,霍姐你幫我拿到面試邀請吧,我知道你可以拿到。”
霍姐聽完深深看了她一眼:“好女仔,看來你真想通了,就知道使喚你霍姐。你好好休息,等我給你電話。不過你要敢耍你霍姐,不用何銳澤出手,我就能讓你沒法工作。”
霍姐心裡是高興的,就以宋雲舒這姿色和熱度,火起來是遲早的事,現在開竅還不晚。
宋雲舒目送霍姐離開,知道工作的事情穩了。
傅氏影業是男主傅明洲旗下的娛樂公司,她記得原世界發生過一件事,某二線小花和傅明洲爆發過花邊星聞。
二線小花隔空喊話懷了傅家的孩子。
當時鬧的很大,港城娛記全程跟蹤,雖然最後證明孩子不是傅家的,以小花銷聲匿迹收尾。
這事情發生的時間,就是這次影片拍攝期間發生的事情。
她不能确定哪天,隻有進了劇組,才有機會接觸到這個世界的男主傅明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