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過去,宋雲舒傷勢好的差不多了,飛镖傷的重,也架不住皇宮密藥吃得多,她已經能下河撈魚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彩雲急匆匆跑來,氣喘籲籲扶着膝蓋,一臉驚慌失措。
宋雲舒卷着褲腿,站在河邊,衣衫風流,擡眸間巧笑嫣然:“有什麼事慢慢說。”
彩雲縮了縮脖子,賊兮兮的湊過去:“小姐你忘了,咱們被下毒了,要半個月吃一次解藥,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你說大皇子送藥的什麼時候來啊?我感覺肚子裡有蟲子咬了。”
說着後怕的摸着肚子。
宋雲舒恍然,是有這麼回事。
當初大皇子下江南,救了原主,覺得原主長得奇貨可居,便帶回京都。
後找機會把原主塞進将軍府做奸細,為了控制她們倆,便下了毒藥,每月拿線索換解藥,否則便會嘗到錐心噬骨的疼痛。
那種疼痛發作起來,會讓人去了半條命,遇到意志不堅定的恐怕會一頭撞死。
想起那種痛苦,宋雲舒微微皺眉,想要解開她和彩雲毒,就需要兩顆解毒丹,她身上隻有一顆。
務必要從大皇子那裡拿到解藥。
“莫慌,既然說了半個月一解,相信大皇子不會食言,你若是不舒服,今天就不用你伺候了,等我拿到解藥,讓人給你送去。”她想清楚後說。
“奴婢心慌,但是不累。”彩雲搖頭。
“那伺候我沐浴吧。”
浴室裡,彩雲把水放好後便出去了,宋雲舒光着腳踩在地上,伸手試探的水溫,剛剛好。
拆下發帶,一頭飄逸的青絲落下,落在腰間,顯得腰肢分外的婀娜。
“誰!”
宋雲舒猛的擡頭看向房梁,之前房梁上蹲着一個男子。
她瞳孔猛的一縮,然後怒笑:“好一個不請自來的梁上君子。”随後快速的将外衣套上。
若是普通女子在沐浴時被這麼瞧上一瞧,那清白還要不要了?
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勁裝,看不出什麼材質,從梁上落下來,沒發出一絲的聲音。
宋雲舒看過去,見到他滿頭的黑發紮成了一簇簇小辮兒,露出十分年輕甚至偏女性化的面容,一雙眼睛波光粼粼,鼻梁高挺秀氣,唇瓣殷紅,卻不會讓人誤認成女性,因為他身高八尺,一身氣度十分風流貴氣。
“大皇子!”宋雲舒有些驚訝,怎麼是大皇子親自來送藥?他到底知不知道這裡是将軍府啊?
“昂,你見到本皇子還不行禮。”他輕巧的坐在一旁桌面上,嘴角一挑就是少年心性:“啧啧,這小院兒環境不錯,看來霍瑾寒待你不薄。”
宋雲舒反應過來:“将軍府前些日子又遭了刺客,正是守衛森嚴時,大皇子身份貴重,不應該冒險前來。”
大皇子聞言輕笑一聲:“宋雲舒啊,你畢竟是本皇子的人,本皇子隻有親眼見了你的安全,才能放心。”
宋雲舒垂下眼眸,朝他走了幾步:“一向聽聞大皇子對屬下關愛仁慈,沒想到連區區一味解藥,也勞煩大皇子親自送來,屬下敏感五内,願為大皇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大皇子啧了一聲:“本皇子也不跟你廢話,說吧,這半個月可有發現霍瑾寒身上的消息。”
說完拉過椅子坐下,翹起了二郎腿:“本皇子可有辨别真假的能力,你可别想騙我哦。”
說着拿出一個潔白的小瓶,握在掌心裡抛來抛去。
宋雲舒面上毫無波動,心裡想掐死這個小屁孩。
可是她不能,大皇子給予她奸細這個身份,這身份在霍瑾寒身邊就是個定時炸彈。
但何嘗不能為她所用。
畢竟,她也是‘身不由己’。
“大皇子明鑒,因為我被那刺客所傷,重傷難治,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好不容易撿一條命回來,每當快死時,我都想起大皇子交給我的任務,堅強的活了下來。”
宋雲舒說的十分認真:“隻可惜這些天将軍事務繁忙,我也沒有機會接近他。”
大皇子有些稀奇的看着這個女人,說話一套一套的,比朝堂上那些言官還能說。
他怎麼記得,這女人原來是個沉默寡言的性格。
他露出天真的笑容:“你過來。”
宋雲舒擡眼看了一下她,緩慢的靠近:“大皇子……”
“你是不是覺得本皇子很好騙?”大皇子臉色猛地陰沉下來,手指捏住她傷口部分,又笑着說“本皇子千辛萬苦送你進将軍府,你告訴我無法接近将軍,那你說說,你有什麼價值?”
傷口被猛的一按,她額頭滲出冷汗,臉色蒼白了一些,咬牙切齒,眼眸中仿佛燃燒着怒火:“可是大皇子,我一介孤女,在将軍府沒有幫手,不會武功,手無縛雞之力,連吃什麼都做不了主,又如何能接近将軍取得消息!大皇子若非要這般逼迫,不如現在就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