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門外,夜一看着緊閉的書房門有些牙疼,這,裡面怎麼還唱上跳上了?
将軍從前可不是這般耽于享樂的人啊!
以前,也不是沒長眼的女人妄想爬上将軍的床,無一不是被發賣了出去,或直接以罪論處,最嚴重的失去生命,從那以後便無人有這個熊膽。
他知道宋雲舒一看就膽子頗大,但沒想到還有幾分本事,竟然能在這麼嚴肅的書房裡唱跳。
最關鍵的是,将軍還允許了。
夜一不由得琢磨,這裡面透出了幾分信号,難道孤寡了二十多年的将軍,終于要鐵樹開花了?
房内。
宋雲舒一舞完畢,耳鬓間的發絲有些淩亂,面色紅潤,吐氣如蘭,她将耳邊的碎發挽到耳後,露出有些燦爛的笑容:“将軍,妾方才舞蹈之時,心裡有了些許感想。”
霍瑾寒有些意外,以為她會邀功,頓時好奇問:“什麼感想?”
“外界傳聞将軍冷漠不近人情,而我方才踏錯了三個拍子,将軍并未苛責于我,可見将軍心懷寬容,冷漠隻是您的保護色,别人不了解你,便靠着猜測加以評論,妾如今想來,卻有些替您委屈呢。”宋雲舒拿出星座解釋人格那一套。
這套說辭把關鍵詞換一換,包用在80%的人身上都是符合的。
類似于,你看似冷漠其實内心柔軟、你看似風風火火其實内心細膩。
直戳人内心,且一戳一個準,至少不會讓人産生厭惡的心理。
霍瑾寒聞言沉默一瞬,而後起身,他穿着绛紫色的圓領長袍,腰間用翠玉帶輕輕束縛,便顯示出極緻的腰身比,他緩慢的幾步走到她的面前。
宋雲舒仰視,眼中閃過驚豔。
他垂眸凝視着她,臉上淡然,看不出什麼神色,聲音如翠玉般:“你這般為本将軍着想,吾心甚慰。看在你重傷剛愈的份上,這碗補藥,便賞你喝了吧。”
一碗氣味不算的好聞,用了名貴中藥的湯藥,便送到了宋雲舒面前。
宋雲舒:“啊?”這可使不得啊!
“怎麼?”霍瑾寒聲音猛的沉下:“莫非這藥膳有何不妥?”仔細聽來,這聲音中卻含着幾分笑意。
不過宋雲舒一時慌了神,卻沒聽出來。
她推辭了下:“将軍可否賞我些别的?”
霍瑾寒這下真的氣笑了,抓住她的手腕,往上一翻,藥膳便重新落在了她的手上。
“今日,本将軍便盯着你喝完。”
宋雲舒有些哭無淚的看着藥膳,她剛拿到藥上還喜滋滋的,想象着霍瑾寒喝下去得多苦啊。
現在風水輪流轉,該輪到她喝了!
話趕話到這裡,她沒有理由不喝下去。
“将軍仁愛,妾也不再推辭。”她拿勺子攪了攪藥膳,舀了一勺湯水,淚眼汪汪的看了一眼霍瑾寒俊美的臉,下飯般的嘗了一口湯汁。
苦……
好苦啊……
她的心裡下着六月大雨。
霍瑾寒見到她沉穩鎮定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嘴角勾起了瞬間,又恢複冷漠的狀态,撫摸着扳指的手卻轉動了起來。
單手扶着玉帶,好暇以整的看着她,催促:“用完,若是涼了,少不得再加一碗。”
“……将軍。”宋雲舒苦着臉:“太苦啦,将軍可有蜜餞?”
霍瑾寒剛才在食盒裡瞧見了一盤蜜餞,聞言,拿眼神刺了下她,随後撚起一顆蜜蠟色的蜜餞,舉在空中:“拿着。”
宋雲舒瞧見蜜餞眼神一亮,踮起腳尖,微微張開唇瓣,便将他指尖捏着的蜜餞含進了嘴裡。
蜜餞是發膩的甜蜜,此時正好緩解了她嘴裡過分的苦澀。
絲絲縷縷的甜意,壓下了苦澀。
她沖着她露出甜甜的微笑,嘴角邊的小窩都當着幾分甜蜜。
霍瑾寒猛的縮回半空中的手,負在了身後,頭微微上揚,眼神卻下垂,喉頭輕輕不自在的聳動一下。
手上過分柔軟細膩的觸覺還殘留着,像是甩不掉一般,萦繞在指尖。
“你。”他聲音出口,發覺有些沙啞,輕咳一聲後道:“你跳的一般,可拿不到本将軍的弓弩,等你精進些舞藝再來吧。”
這話宋雲舒耳朵裡,她有些頭腦發暈,呼吸急促問:“近些?要多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