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謝莩小聲嘀咕着。
年輕的女人?
許三七死死盯着老婦人,企圖想要找到她面具的邊緣,可是夜色太暗,無果。
“不行,大家質問得聲音太大了,今天王婆婆還來問我們,她丈夫和兒子什麼時候才能回去……”一旁的需竹聽到之後插了嘴,擡起的頭,叫她看到了二人比旁邊的蛇還冷的眼,聲音越來越小,眼眸微垂,眼神飄忽不定,交疊在胸前的手緊緊纏繞,連着唇也變蒼白。
“是嗎?”
謝莩很是不悅,嘴角勾起,被冒犯的憤怒從眼角露出……
“你真是好心腸啊!”她上前,靠近,冰冷蒼白纖細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眼睛死死盯住她,近距離下她身上的冷也傳過來,“你,現在就是一個婢女,知道嗎?我叫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别得不需要你來教育我……”
氣息打在臉上,“知道了?”
是警告,是通知,也是容忍。
“嗯。”她顫抖着回應。
“滾吧。”謝莩收回手,目光不分一秒,看着前方消失的男人們面無表情說道:“對了,别忘了把地牢打掃幹淨。”
需竹應下轉身離去,而背後的視線一直在她的身上……
“聲音很大?有很多人懷疑?”芯婆将目光收回,看向謝莩。
“你要那麼多人怎麼可能不被人發現,又都不是傻子。”她反駁,“而且最近還是加大計量……”
“你最好不要搞出點蠢事出來,叫我給你收拾爛攤子……”她在女人的臉上掃射着,查找着破綻。
“我知道。”謝莩一臉被不信任後的煩躁,“還有那個許三七怎麼辦?你好幾天不在,我到時候說了什麼你又不滿意……”
“快了,随你去不去,幹什麼,隻要到時候人不死就行……”
突然一個丫鬟匆匆跑來,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芯婆臉色微變,也不欲與她多說,隻是匆匆囑咐,“你不許走,在這裡看她們布置完再走。”沒有待得到回應,便離開了。
“走了,走了!”
渡央有些激動得說着。
“我知道!你别動!到時候發出聲音,被發現了你就等着吧……”許三七按捺住他的蠢蠢欲動。
“她們搞什麼東西呢?臭氣熏天的……”
渡央看着面前的鬼畫符,語氣裡的嫌棄止不住得向外流。
“獻祭?封印?”許三七并不确定,但是她肯定,“肯定不是好事,裡面肯定有點是嗎!等她們走了!你去看看!”
“為什麼是我?”他對這話裡的唯一有疑問。
“因為……”
“嗯?你說啊!為什麼不說了?”渡央感受着她的轉身,問道。
“别為什麼了!有人來了!”聲音驚訝又惱怒。
許三七一路上飛馳着,繞了個大圈才回去。
“哎!剛剛那個……是不是那個話桃?”渡央看她狼狽得喘氣問道。
“是嗎,沒注意,就知道老是和我偶遇,跟逗人玩似得……”
話落,是一陣沉默……
夜裡。
她思緒停留在剛剛那個謝莩詢問得到的回答。
隻要不死就行……
要她的命?
不對,她現在是魔,那就是要魔的命?
為什麼呢?
她記得,人類召喚是用性命的,魔隻要幫忙,那麼不管她後不後悔,命都沒有了……
她倒要看看明天那個謝夫人想幹什麼!
渡央看她在入定?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是下一秒,感受到時有時無的魔氣環繞着自己。
他開始激動,定下神來感受着,魔氣就順着他的經脈一點點行走着。
渡央:靈魂!得到充盈!
池塘裡的魚翻出白色的肚皮,天也露出了光。
“許姑娘!你醒了嗎?”
敲門聲帶着問候一同,将還在睡夢中的她叫醒。
眼神迷離着,起身。
昨夜直接合衣入睡,今早一掀起被子,風帶着冷到了心底。
“起來了!”
她邊走邊回應着。
打開門不是小桃,是謝夫人身旁的需竹,她的眼睛下是重重的黑眼圈,發着青,唇色極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