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飛點開腕帶，投影出一系列圖像來，一邊解說道：“這個最初其實是一千他們發現的。在一種深海魚類銀闆魚的肚子裡剖出來，被分解成細沙的赤金石。實驗室分析了銀闆魚以及我們目前在海島那邊所發現的所有變異生物，發現這些深海生物體内都有一種同樣的腺體，正是因為這種腺體能分解赤金石，讓它産生能導緻生物變異的物質。而從吉安立城那邊山上帶回的異獸屍體分析來看，這些陸地上的變異生物很有可能是因為食用了被深海魚類分解過的赤金石，而造成的變異。這也是為什麼赤金石開采以來并沒有人類因為接觸它變異。海濘灣城那邊的情況還不明朗，就一千傳過來的影像來看，我猜測很有可能是他們将赤金石浸泡在了類似于深海深海生物分泌腺體的某種激素中。至于銀闆魚，還沒有查清楚，為什麼它分解了赤金石之後并沒有發生變異。”

程丞專注地看着秦宇飛一邊說一邊給他展示的文件和圖像。

“也就是說，人也有可能像那些異獸一樣發生未知的變異？”他看向秦宇飛詢問。

“沒錯。”秦宇飛應道，“那條銀闆魚是一千他們在唐古城的水産中發現的。很有可能不止那一條。之前我們追查過所有水産銷售線了，但大多數海魚在我們找過去之前就銷售出去了。所以根本不知道那些赤金石沙的流向。”

“水産？”程丞微微蹙眉，“顔一千跟我去星艦之前？”

他想起第一次到顔一千在唐古城的住處的時候，她遮遮掩掩的樣子，應該就是那個女店主送的水産了。

秦宇飛回答道：“嗯。所以我堅持在唐古城加強戒備，也是怕因為那些不知去向的海魚發生類似于吉安立城那樣的異獸事件。”

“沒問題，去海濘灣城之前答應過你的，我回到星艦上之後，就立刻安排人去唐古城跟你對接，需要多少兵力你到時候跟我安排的人溝通。”

文修年見他們說完，接着說道：“海島那邊我們幾個赤金石開采基地，最近都要陸續往星艦那邊運送了。不知道會不會被發現我們送去的量不對。”

目前的赤金石礦基本都被他們掌握在手裡，但也不排除海島的其它勢力手中也有一些開采地。他們準備運往星艦上的赤金石，隻占總量的三分之一，扣留下了三分之二。不管作為将來手上的籌碼也好，旁的也罷，對如今的聯盟局面來說，影響必然是巨大的。隻是，若被星艦那邊質疑就比較麻煩。

秦宇飛搖搖頭說：“不會。畢竟現在他們還以為赤金石的秘密沒有任何人知道。整個地表和海島，都以為它表面是晶礦，實際是能讓生物變異的物質，根本沒有任何人會往決定星艦聯盟未來命運的能源上去想，他們自然也不會擔心我們不去做這個買賣賺這筆錢。”

“說到能源。”程丞頓了頓，“我也有事情要跟你們談。”

從解開那份文件裡，程丞已經得知了如何利用赤金石得到供星艦利用的能源的方法。

程丞：“我需要你們手裡的赤金石。”

秦宇飛和文修年同時看向他。

文修年先問道：“什麼意思？你不會臨時改主意了？”

他們之前最擔心的一點便是程丞以幫他們作為幌子，實則也是為了赤金石。

程丞勾唇輕笑說：“我改主意了，也不至于伸手跟你們要赤金石。我直接将你們的全部事情告知星艦高層不是來得更輕松？”

秦宇飛想了想問道：“那你想要赤金石做什麼？”

程丞回答道：“現在地表上危機重重，我不想浪費兵力跟星艦上其他勢力周旋。我現在跟你們一起做的事情，捅破了之後，他們必定也會找我麻煩。星艦上的各個居住艦和軍用艦，都是常年分布在各個點位上的，但它們并不是不能移動，隻是移動需要耗費大量的能源。我想做的就是，将第五軍區在我的勢力範圍内的所有居住艦和軍用艦全部從星艦聯盟的網格上移開。”

文修年忍不住拍手說道：“真不愧是星艦上大名鼎鼎的程少将啊。這是要帶着第五軍區叛逃星艦聯盟的意思了。”

“叛逃這個詞不敢當。”程丞輕笑，“避免一些沒必要的争鬥，好刀用在刀刃上不好嗎？我不想哪天地表失控的時候，我的人還在天空中跟同為人類的同胞作戰。我更情願把兵力用在幫忙對付異獸上。”

“好。”秦宇飛直接答應，“現在開采出來的總量也不算太多。我們将餘下的三分之二全部交給你，應該足夠滿足星艦遷移的動力需求。”

事情基本談妥，程丞起身時，文修年叫住他：“等等。公事現在談完了，說說私事吧。”

程丞回頭看文修年，便見他沖上來就往他臉頰邊揮了一拳。

“這是幫一千打的。”文修年用的力道倒也不算太大，“是alpha就硬氣點，說好不來招惹一千的，你他媽還敢咬她。再有下次，就不是拳頭了。少欺負一千。”

程丞有些不爽地看文修年一眼，動作迅速地将打他的人一翻，壓在餐桌上，但沒還手揍回去。一方面他覺得自己欺負了顔一千确實該被打，一方面他不爽文修年并不是因為被打，而是因為他語氣中跟顔一千那種熟稔的關系。分不清是出于剛剛标記Omega的生理原因還是純粹的占有欲，他警告道：“我跟顔一千的事情，跟你們無關。”

秦宇飛上前拉開程丞，問道：“你跟一千怎麼了？”

程丞沒有回答，扔下那句話就松開文修年，轉身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