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薄闆是溫來打掃戰場時從烏流的脖子上挖下來的。它服帖又輕巧,如果不細看,可能會把它當成兩道紋身忽略過去。
“是腦機接口。核心芯片跟咱們在醫士聯盟找到的那個是同一款。不過它還有很多附加模塊,我這邊也沒有對應數據。”
“還能用嗎?”
“不能,壞得很徹底。”
“那就扔了吧。”溫來歎口氣,“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是風鑽幫給她裝的,還是從河對面帶過來的……感覺哪種都不是好事。”
天光大亮。
幾人連夜趕到河道旁的臨時據點,補給完畢後藏好行李。
“你們一起去嗎?”溫來看着墨和阿司。
“當然要去!”墨搶答。
“那就出發!”一行人再次上路開赴風鑽幫機械營地。
等看到營地大門,日頭正當空,整片區域都在高溫炙烤下卷曲起來。
即便從下就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也不意味着疤頭能對這惱人的天氣視若無睹。更别說還要打起精神,專心工作了。
營地裡四分之三的人都跟着烏流大人出了門。留下的除了半支護衛小隊外,隻剩下疤頭這種還沒怎麼訓練過的新人。
小隊長給新人們排好站崗時間,就帶着那半支隊伍躲懶去了。疤頭百無聊賴地打個呵欠,瞥向營地機庫,腦中暢想着成為小隊長後,帶着隊伍四處打劫的潇灑生活。
“就算隻能指使别人幫我站崗也挺好啊。”
不知不覺,疤頭就這麼睡了過去。再次恢複意識時,就感覺到有兩隻溫熱的手捧住了她的臉頰。幾條金屬片串成的流蘇劃過眼前,“咔嚓”一聲輕響,疤頭的視線轉過一個大圈,意識就此中斷。
溫來拖住疤頭的背部,盡量無聲地把她放到地上。她的臉和胸膛朝向不同的方向,已經沒了氣息。
門樓另一頭的稀椿解決了那邊的守衛,兩人一點頭,同時拉下開門的操作杆。立刻翻下大門,回到機甲中。
大門開啟的齒輪聲喚醒了整座基地。
小隊長手忙腳亂地把桌上的卡片和螺絲一股腦收進自己的口袋,嘴裡不停抱怨:“跟那幾個看門的強調了多少遍,烏流大人回來第一時間通知我!怎麼這麼不靠譜!”
幾個隊員互相對視,也不敢要回自己的螺絲。隻能閉上嘴,默默幫着收起桌椅,把大廳恢複原樣。外面機甲的聲響逐漸逼近,衆人列好隊伍,打開屋門。
“烏流大……人?”
兩台不認識的機甲立在屋前。小隊長使勁擡起頭,迎着反光勉強辨認出其中一台頭頂的标志。
“太陽……耀日溫來?!”他一把推開旁邊的人,拔腿沖向停在樓側的機甲。
溫來伸出一隻大手,精準地将他捏在指間,輕輕一攥,他的身體就化為一灘紅色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