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時停倒是真的認真思考了一番，“哪裡不好？”

甯映道：“那你得把錢分我一半。”

賀時停嘴角微彎，“可以考慮。”

甯映：“我九你一。”

“？”

賀時停問：“你的談判技巧誰教的？”

甯映：“就……自學成才。”

也許是無聊，賀時停就繼續和她瞎扯。

“甯姑娘這麼談可不行。”

“這麼着吧，”他道：“你一我九，你覺得如何？”

“？”

甯映緩緩甩出一個問号。

哪有人一上來就這麼砍價的……

賀時停歪歪靠着車廂上，偏頭看她，似乎知道了她在想什麼，慢慢道：“朕的談判也是自學成才呢。”

甯映扯出一個笑：“果然陛下就是陛下……”

“甯姑娘覺得如何？”

“臣女覺得……不太合适。”甯映想到一個好主意，“陛下您九也成。”

“您九，我九十一。”

“甯姑娘果然非一般女子。”

甯映低頭微笑，“陛下過獎。”

賀時停：“……這樣朕不是虧了。”

“怎麼會？”甯映皺眉反駁，“你空手套白狼，還白得百分之九呢。”

她強調，“虧的明明是我！”

“倒也是。”賀時停點點頭。

随後他吩咐道：“成仁，你去問問。”

甯映：？

她連忙拉住賀時停掀開簾子的手，不可思議道：“陛下，您來真的？”

微涼的手指握在他手心，用力拽着他。

他目光挪到她臉上，女孩的眼睜大，看起來圓圓的，眼裡的驚訝顯而易見，因為震驚，她唇微張，小幅度地抿了幾下。

顯得有些水潤。

他不知怎麼，喉間幹澀，下一瞬立馬移開目光，看向兩人相握在一起的手上。

了然一笑：“這麼挽留我？”

成仁聽見命令正要接話的動作一僵，收回手專心趕馬車。

忍不住歎息。

诶呦我的陛下呀~

哪有這樣讨姑娘歡心的。

“……”甯映語塞，面不改色地松開手。

她一字一句解釋，“臣女這是在自救。”

賀時停挑了挑眉，拖着尾音，“那握這麼緊？”

“你這是自救呢，還是想……謀害朕。”

說着，他還伸出手，特意給她看自己手上被她捏紅的地方。

突然，【叮，女主第一次主動觸碰宿主，恭喜宿主開啟隐藏任務，當前任務已完成1/5，請宿主完成五次讓女主觸碰的任務，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哦。】

【下一個隐藏任務：請讓女主觸碰宿主時間超過六彈指哦~】

“......”兩人的手才剛剛分開。

賀時停忍着脾氣，“......不能早點說？”

五号解釋，“......就是，我們信号不好的時候，會有延遲。”

賀時停扯唇，“什麼意外驚喜？”

五号：“都是隐藏任務了，獎勵自然也是隐藏的，暫時不能告知宿主哦。”

“......”

得不出什麼其他的消息，他不再搭理五号。

賀時停的手很白，手背上一兩處的紅格外明顯。

甯映盯了幾秒，不知道怎麼想的，開口解釋，“其他人，我也這樣。”

似乎沒解釋清楚，她又補充道：“所以不是謀害您。”

賀時停擡起眸子，墨色的眸子此時正幽深。

正想說些什麼，聽見這話，忽的笑了一聲。

輕嘲一聲：“好。”

方才是路上行人擁堵，馬車才放慢了速度。

過了街道擁擠的道路，成仁甩着鞭子，加快速度，很快到了逢春樓。

賀時停命成仁準備了一個包房。

甯映在包房裡坐了一會，看着大堂中間已經準備好了琴，但是始終沒人出現。

她轉頭看了看賀時停。

然後起身，“陛下。”

賀時停擡頭，“怎麼？”

甯映小聲，“肚子不舒服。”

賀時停不在意，“哦。”

“......”哦是什麼鬼。

賀時停喝了一口酒，擡眼發現她還沒動靜，他突然問她：“一個人不敢？”

看他還打算說些其他的什麼，甯映連忙，“敢！”

賀時停閑散地應了一聲。

甯映起身正要推門出去，聽見身後聲音提醒她，“記得早些回來，三支曲子很快。”

甯映乖乖點頭。

她盡量。

很快，她快步下樓，藏在人群中帶上了面紗，在後台換了衣裙。

她上台前特意找到賀時停所在的房間。

樓下的姑娘上台，賀時停目光落在門邊，停了一段時間。

走廊來來往往的腳步聲，一直沒有人推門進來。

成仁看見，躬身問道：“陛下要不老奴找人去看看甯姑娘。”

賀時停扯唇，不經意移開視線，“不用。”

他重新看向大堂——

——樓下的姑娘再次背對着他的方向坐下。

“......”

賀時停：？

這姑娘，方向把控得很有水平。

很快，三首曲子結束。

而甯映一直都沒出現。

賀時停一手搭在桌上，握着杯盞的手指緊了緊，心不在焉地眯了眯眼睛，看着彈琴的姑娘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