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裡當時應該是還剩五顆，全吃了。”

“好，很好，林柏，你真是好樣的，因為什麼？”

“軀體化嚴重了，心髒也疼的厲害，這個藥不是還有鎮痛的作用嗎？當時還在錄制綜藝，為了不耽誤節目錄制進度，沒想那麼多就全吞了。”

“因為什麼導緻突然軀體化？”

林柏仔細思考了一下，隻記得上天台抽煙看到了夏未和賀浔在聊天，結合情況猜想一下，大概是兩個人聊了什麼敏感話題被她聽到了吧。在想到是什麼話題的時候，她的腦子裡好像被蒙上了一層霧，記不清了。

就在程安哲都快懷疑是不是這個還在研發試用期的藥不行的時候，夏未替她補充了，“可能是那天晚上我說我喜歡方博言，刺激到她了。”

林柏聞言立即皺了眉，開口反駁，“你别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喜歡方博言關我什麼事兒？”

夏未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去，看都沒看林柏，當她說話是一團空氣，“程醫生，這個藥有什麼副作用？”

“這個藥是我和老師一起研制的專門針對抑郁焦慮症患者的藥，适量服用得情況下，可以有效遏制患者過激情緒，起到一個調停情緒的作用，因為藥效強橫，效果應該是立竿見影。”

“那過量服用呢？”夏未問道。

“目前還在實驗階段，并不清楚，但現在看來過量服用者會慢慢失去所有該有的情緒，情感淡漠，不知喜樂哀怒，像茫茫大海上失去方向的一葉扁舟，她會被迷茫籠罩，失去一切欲望和動力之後郁郁而終。”程安哲回答道，“不過現在好像還有失憶的副作用，她應該是忘了跟你相處時的細節記憶。當然，成分很複雜，也不排除是她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主動抛棄掉這段記憶這個情況。”

“這個藥效什麼時候能消失？”

“不知道，這是剛研制出來的藥，目前她是吃這個藥的第一個人。”

“說的這麼吓人幹嘛，沒事的話我就走了，我要回去看劇本了，下個月我又要進組圍讀訓練了。”林柏收拾收拾自己的包準備離開。

“站住！”夏未在她身後呵斥，她還是不放心這樣的林柏一個人回去，“你跟我回家。”

“啥？”林柏滿是詫異的轉身，“我跟你回家？姐，你開什麼玩笑，我們分手了，你不要……”

啪——

夏未三步并兩步上前，一點沒收着勁兒一巴掌甩在林柏臉上，将林柏剩下的話打了回去。

林柏臉偏到一邊頭發糊一臉，細密的疼痛火辣辣的在臉上蔓延。她捂着臉看着夏未，沒有了那副纨绔的樣子，眸子裡隻有波瀾不驚地冷漠淡然，沒有任何情緒，但很快便被她收斂了下去，恢複了吊兒郎當的樣子，看着夏未沒有說話。

夏未被氣笑了，第一次覺得人太聰明不是什麼好事，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樣的動作什麼表情，林柏已經聰明到信手拈來了。她輕攥着打疼的手，“林柏，别真以為我有那麼好的脾氣聽你說這些捅我刀子的話，到你進組前都必須跟我在一起。”

明明被打了，但林柏心裡卻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隻不過結合當下環境告訴她現在應該生氣，看着夏未生氣的臉，不受控制的原本準備好痛罵的話語咽了回去，睜大了無辜的眼睛，換了一套委屈巴巴的說辭，“跟你走就是了。”

等兩人走後，程安然松了一口氣坐下，“哥，還不如按照我說的，用催眠抹掉林柏對夏未的記憶，就沒現在這麼多事了。”

幾年前的那天，林柏突然有了動靜。他立馬趕到病房，看到林柏穿着病号服坐在病床上，身上臉上的血迹已經被擦幹淨了，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她身上，像是新生兒一般幹淨明亮。她聽到門被推開的動靜，轉頭看了過來，眼裡滿是懇求。

“程醫生，我不想忘了夏未，拒絕這種治療方式。現在我一無所有，Echo的費用我負擔不起，聽說Echo一直缺少人試藥才導緻藥物研發推近不了，我可以為Echo試藥。”

這是經過這麼久治療，林柏第一次對他說話，誰也不知道她受到了什麼刺激。

說完林柏又轉頭看向窗外，随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是對面商場的LED顯示屏，上面正是當紅明星蔡佳代言的化妝品廣告。

“我想站在她看得到的地方。”

“跟金佳城說一聲，林柏現在狀态不行，幾乎沒有了情緒感知能力，光憑技巧肯定會被網暴的，讓金佳城把她劇推了吧。”

程安然聞言，翻了個白眼輕哼一聲，“程安哲，你是真狗，照顧自己的病人，一天天的就知道使喚我。”

程安哲看着程安然略做思考，“怎麼會，你可是我的好妹妹，我這是在求你。”

“yue——”

“你累嗎？”夏未開着車問着副駕的林柏，“和我談戀愛的時候，是不是也每天都在演戲？你真的愛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