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下播，收起手機起身，準備關掉直播軟件時，姜應時手停頓住了。

軟件上方，顯示着一條橫幅推送：2016王者榮耀冬季城市賽落幕點擊觀看回放。

原來有線上直播。

回學校沒網，視頻太費流量，距離宿舍十二點鎖門還早，現在看一局好像無妨。

“……、……、……”

01:23……

沒錯，現在是将近淩晨一點半。

他把決賽和半決賽的對局都看了，還反複回拉進度條。

勢均力敵的對局，滿是懸念很有吸引力。

除此之外……姚堯本人外貌讓他有些意外。

畫面中操作犀利果決的宮本武藏，讓人對不上背後玩家的臉。

選手鏡頭不多，大部分畫面中姚堯低着頭。

場館内大概有點冷，選手們對局開始前不停搓手取暖，姚堯卻一直在拿紙巾擦拭手心，看起來比他口中的有些心理負擔嚴重得多。

他印象最深的是，對方皮膚很白，留着短到幾乎看不見發絲的寸頭。

決賽結束，飛鷹離開座位與對方選手握手告别，才完整展露出姚堯的相貌。

精巧清秀，像一件潔白而晶透的瓷器。

那雙眼睛漆黑，眼尾向上翹起，帶着一絲距離感，仿佛時刻在放空着。隻有落在具體什麼位置時，與世隔絕的感覺才會藏起來。

姜應時也搞不清，自己是抱着什麼樣的念頭，來回拉動進度條，仿佛是必須要從那張臉上找出點瑕疵才滿意。可什麼都沒有，隻有眼睛離下眼線很近的位置，似乎有顆小痣。

直到眼瞪得發脹幹澀他才想起看時間。

回不去了……

學校極少查寝，該不至于那麼倒黴被查到。

還好現在有了些收入，包一整晚單人間是小意思，否則，第二天他一頓飯都吃不起。

靠在椅背上，想着休息一會，腦子裡卻總代入姚堯頂着那張臉對他說話的樣子。

該不會有什麼隐藏身份吧，童星、明星？

姜應時直起身，上網搜索，隻有一點北京飛鷹的消息。

敲門聲響起，是他點的泡面。

這一聲把他腦子敲清醒了，迅速把密密麻麻的網頁都關掉。

變态嗎，對别人的外貌關注過度了吧。

KIKI：【這麼晚開播？】

“怕你們想我想得睡不着，播一下，助眠。”

清風：【電競BB機怎麼助眠？】

直到早上七點，姜應時才回到學校，在水房簡單洗漱。

站在水池鏡子前，看着自己的模樣，腦子不自覺想起那個明眸皓齒的人。

左看右看确認沒人，他呲起牙，又立刻閉上嘴巴，加大力度刷。

老天真是不公平，為什麼他是單眼皮，為什麼他缺半顆門牙，他本來也想長成那樣的。

如果是羨慕，那應當僅僅是希望自己擁有一樣的東西，他卻感到胸口有點悶，心中莫名不安。

難道他是在嫉妒？

姜應時臉上一熱，趕緊避開那突然的念頭，怎麼能嫉妒朋友。

或許是嫉妒朋友的報應，他又惹上魏柯。

通宵完，趴在課桌上迷糊了整天。

周圍一直吵吵鬧鬧，沒法完全睡着，直播到十點多，腦子已經僵硬麻木。

“應時，你要去哪裡？”

“嗯？”

耳邊清冽的聲音響起，他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閉上了眼。

現在已經一腳邁進了敵方沒有兵線的防禦塔内，還在作勢往前走。

姜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