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KI：【就是！讓你們來了嗎，滾出去，别來嫉妒你們國一爹！】
Sardinka：【主播房間沒房管嗎？】
從廁所回來瞥了眼彈幕，正好看到火燎老豬的話。
開始有些莫名其妙，繼續細看前後的彈幕，想起這人是誰，自己竟然被追到了直播間罵，還有些完全沒見過的ID應和。
姜應時短暫的愉悅心情頓時消失，冷聲道，“技術比不過就人身攻擊的傻吊，還有niǎn追到直播間啊。你不是拿了打野嗎，怎麼不證明你的實力？讓我看看。哦，四sí勝nǜ的nǐ白呵呵。看來老子沒說錯。菜逼一個，裝個雞毛裝。不想看的可以滾出去，别他媽在老子這裡犯賤，上趕着挨吊。老子聲音怎麼樣關你們毛事，比你們好聽不知道幾百倍幾千倍，聽不出是男是女就去醫院看看ě朵，吊你老妹你個嗨。”
以往沒有必要立即查看回複的消息，他懶得電腦登陸社交軟件。簽約後，徐铠負責他直播運營，随時可能跟他聯系，他必須電腦登着微信。
他這邊說完幾句，徐铠便發消息過來，讓他專注直播遊戲，不要跟負面節奏影響正常觀衆觀看體驗，直接禁言惡意彈幕。
他每天直播十幾小時，不缺這點直播時間。說兩句而已，又不違背合同，他忍不了傻逼在他直播間肆意妄為，彈幕一堆鍵盤俠難道不影響觀衆體驗嗎，還影響他直播心情。
火燎老豬：【先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吧。】
“給niǎn不要，老子直播間老子愛怎麼說話怎麼嗦，你算什麼東西輪得到你指指點點？說你菜而已就來罵人，哦不好意思，戳到你痛點了？可技術差也就算了，能不能像我一樣有點素質，丢雷老母那個嗨，大哈比。”
火燎老豬：【太監太監太監太監太監。】
火燎老豬：【太監太監太監太監太監。】
火燎老豬：【太監太監太監太監太監。】
姜應時回怼着，對方就用太監兩字刷屏。
“呦呦呦除了刷屏還會什麼，你爹是不是太監你不知道嗎？”
火燎老豬：【以後撞你一次老子演你一次。】
火燎老豬：【以後撞你一次老子演你一次。】
火燎老豬：【以後撞你一次老子演你一次。】
“噗，演我？笑死人了，你以為老子怕你個傻嗨？别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什麼水平還想撞我。你剛剛那把難道是沒演嗎，你正常打已經夠幾把菜了，說不定上把還是你超常發揮嘞。和老子比，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我在天上，你在地下，再給你一百年時間你都碰不到我一個腳趾頭。”
系統消息：火燎老豬已被終不似禁言180天
系統消息：性感李白已被終不似禁言180天
……
“哦吼，怎麼都被禁言了啊，那豈不是我在這裡逼逼你們，你們隻能聽着連還嘴的機會都沒有？是不是不服氣，要不然開個小号再來被禁言一次？一群傻逼。”他還是覺得不夠解氣。
lov：【終于禁言了。】
WOW：【主播戰鬥力有點頂。】
北極貝蘿蔔：【雖然平時主播也愛說髒話，但我沒想到他能一下說這麼多。】
封我不是好lén：【我也是第一次見他回應這樣的彈幕。】
說他聲音娘炮、太監的彈幕不是第一次有，怕帶壞粉絲一條、兩條他當沒看見。
像這人一樣犯賤從遊戲追到直播間的還是第一個。可能因為直播間觀衆多了，有人起頭，惡意彈幕多得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而他本就不是能忍的人。
終不似：【獨行給粉絲設置幾個房管吧，下次這種直接禁言。】
百毒侵入：【我私信幫你罵他了。】
“别去别去，你們不用罵，别鳥這種人，我來就行。而且我也不算罵，冷cáo熱諷教育他下而已。畢竟我是一個非常非常有素質的主播，直播以來都沒說過一個髒字，我的文明可是有目共睹的，怎麼可能罵人呢。”這和粉絲無關，他無意引導粉絲去罵人。
北極貝蘿蔔：【用對個成語不容易。】
封我不是好lén：【把孩子都逼成文化人教育家了。】
KIKI：【趕緊安排個房管吧，我先報名。】
“徐哥你把房管設置步驟私信發我吧。有人想做房管嗎？這會占用你們較多時間，要付出額外精力，我會發工資。但不要覺得房管特别就報名啊，雖然不四正經工作，也是要為直播間環境負責的，大家根據自己的情況考nǜ好吧，yán後從粉絲群直接加我好友，我們下播談。”
他考慮過要不要設立房管，感覺有點麻煩人暫時擱置了想法，現在看來房管對維護直播間氛圍還是很重要。
說完他和飛鷹的群裡就出現一條條消息。
林信和：【啧啧，你學學人家姜應時，别被追着罵還說我不想和你說話，一點氣勢沒有。】
姚堯：【吵架解決不了問題。】
林信和：【那人說話那麼賤你真就一點不生氣？】
姚堯：【我不認識他，他不了解我，說什麼都隻為了發洩。生氣沒用，忽視就好，也不是把把會遇到。】
卞彧：【觀音菩薩也打遊戲嗎？】
羅誦：【哈哈哈哈哈哈】
周子提：【哈哈哈哈哈哈】
想到剛剛氣急敗壞的模樣都被姚堯看到，他一時無措準備在群裡裝死，但還是沒忍住好奇的心趁着等開局問了句：【什麼被追着罵。】
林信和：【嘿嘿，我把你之前的視頻發職業群和姜應時了，給他們新年找個樂子。】
姚堯：【……】
Lonely：【下播看，】
罵完嘲諷他聲音的，又要應對指責他心态差素質低的。
主播可以被人身攻擊，但不能生氣不能回嘴，否則就是沒素質，還有天理嗎。
滿屏嘴賤的彈幕，根本回不完，話說多了，箍完不久的牙齒也隐隐作痛，直播間除夕的歡樂氛圍完全被破壞。
姜應時被搞得心煩氣躁，情緒卻找不到出口，連勝打完賞金聯賽，向直播間觀衆道完新年快樂，直接卡着點下播了。
看完林信和發來的視頻，心情才明朗起來。
不知不覺間已反複看了十幾遍，直到牙有些冷，回過神，他才意識到自己正咧着嘴笑。
姜應時心中一怔，有那麼好笑嗎？
他不明白自己在笑什麼，将進度條拉回重看。
畫面沒顯示出人就聽到一陣叫罵聲和林信和的聲音，“開麥啊姚堯！罵回去！給這小子一點教訓！”
然後姚堯出現在鏡頭裡。
他坐在電競椅上，背挺得很直，低着頭。
頭發長出來些，鏡頭離得近，看着有一厘米多長。
他細長白淨的手指趁着操作間隙往聽筒處按。
羅誦一把撥開，“幹嘛，幹嘛，按錯了。”
姚堯雙眉微微蹙起，表情疑惑，“不聽不就行了嗎？”
“别自欺欺人，讓我來。”林信和見縫插針替他将話筒打開，“傻逼玩意兒顯着你了是吧，讓你往東你往西，你有個雞毛用啊，一杠七杠零！啊？那個人頭還是撿隊友的，超鬼的戰績，還有臉叫。真是左臉貼右臉，右邊兒厚臉皮，左邊兒不要臉。”
羅誦接着話，“還怪打野不給藍，上個藍是不是給你了，然後下路讓你集合開龍你去對面上路紅區，吃完就送，憑啥再給你藍。不會玩還不會跟嗎？虎逼犢子，沒點腦子。”
“哎，菜逼玩意兒哪兒跟得上職業節奏。”林信和嘲諷。
姚堯：“……”
“喲，就你還職業，吵架都叫幫手才敢開麥，你能打什麼職業啊。拿出點男人樣1v1好嗎老弟。”
“給小爺幹他！”林信和一掌拍在姚堯背上。
看起來用力不小，姜應時不由地皺了下眉，心怪林信和不知輕重。
姚堯淡紅的嘴唇動了動，語氣認真道，“你很煩人，我不想和你說話。”
林信和：“……”
羅誦：“……”
隊友：“……”
姜應時：“……”
脾氣真好，有時面由心生不是沒道理。
姚堯長得就不是愛和人起沖突的模樣。第一眼給人感覺兩字：漂亮，是善良溫和的漂亮，不帶一絲精明算計。上揚的眼尾，也隻讓他似是有點天生的清冷悲涼。
羅誦笑了：“艾瑪，瞅你這沒出息的死樣兒。”
姜應時嘴角又不知什麼時候提起來的，他這是嫉妒還是羨慕？都不像。
怎麼探究完反而更茫然，甚至覺得自己詭異。
窗外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一束小小煙花偷偷燃升，在他二樓窗前炸開，無聲卻絢爛惹眼。
新的一年來了。
雖然直播間罵聲變多，但他不用再每天為怎麼能吃到兩頓飯苦惱。
即便有了新的問題，他也自知已賺到。果然，停在原地不會變好，大膽果斷才能抓住機會。
【新年快樂，】
從姚堯開始，他給認識的每個飛鷹人員單發了一遍。
聽說飛鷹拿到了春季賽的席位，希望新的一年他們也能被人熟知。
姚堯發來語音，“新年快樂。”
僅僅四個字，讓姜應時心裡酥酥麻麻的愉悅。
為什麼會不明白，笑是因為對方讓他覺得美好，是因為他中意這個朋友。
嫉妒什麼的，才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