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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亂的聲音中,姜應時終于感覺到能控制自己呼吸了。
面前模糊的人影卻依舊在機械地重複着轉頭吸氣,然後向他口中吐氣的動作。
兩片幹燥的嘴唇貼在他的嘴上,微微顫抖着,扶住他下巴的手也在顫抖。
他看不清,但聞得到熟悉的香味,擡起還能動的一隻胳膊,搭在對方背上。
原來姚堯整個人都在發顫。
雜亂的聲音越來越近,身旁模模糊糊的聲音,似乎在問他狀況。
姚堯被強硬拉開後當即昏倒在地。
他一直醒着,藥物治療下大腦、耳朵、眼睛也恢複了清明。
能開口後,先和他溝通的是警察,他得知,姚堯當下在接受治療沒有生命危險。
情況是姚堯報警有人聚衆吸毒,然後同羅誦一起把他擡出房間的。
當時喝完幾杯他已經神志不清了,頭暈無力隻想睡覺。後來蔡承彬搖醒他,手裡拿着一個銀色小瓶說讓他吸點氧氣醒醒神。
他跟着做完,頭還是暈,但全身舒坦,莫名地開心,比他觀衆破百萬還開心,比他第一次拿到十萬收益還開心。
聽着周圍的笑聲,眼前出現姚堯的虛影,他也控制不住跟着笑。
為了維持快樂和幻想,他一次次接過遞到他手邊的瓶子,随後不知什麼時候沒了意識。
講完,他愣了下,急忙反問道:“他怎麼知道我在那裡,怎麼知道是毒品的?”
“其他我們不方便說,感謝配合調查,出院後和報警人來警局做下筆錄。”
警察走後,他拔掉針頭起身下床,在門口被羅誦攔住。
羅誦皺着眉,厲聲讓他回病房。
“他現在怎麼樣?”
“回去我告訴你。”
“我自己去看。”
“哎!幹嘛呢,點滴沒打完呢,趕緊回去。”
“護士姐,和我一起來的那個人呢,在哪間病房?”
“不知道!你趕緊給我回去啊,出了什麼事我們要擔責任的。”
“回去吧回去吧,他還沒醒,你現在看也沒用。”
等護士換了新針頭,他坐回病床上,羅誦才開口。
“我先問你,你是不是自願吸的?”
姜應時急切否認,“不是!我……不知道會成這樣。”
羅誦盯他片刻,“行,他信你,我就信你。”
姚堯處于昏迷中。
他被踢斷了一根肋骨,緊接着進行大幅度動作,做人工呼吸,肺部挫傷有些嚴重。
昏迷原因似乎是精神創傷後應激反應引起,這個在場的隻有本人知道了,祁相在電話中沒詳說,好在醫生檢查問題不大。
“真不知道他怎麼想,去用手卡門。那人再狠點兒他就别幹職業了。說實話,我不理解他,雖然他為團隊付出不少,但他好像隻是在做被要求做的事,對職業并沒有感情,也沒有榮譽感。之前是,現在也是,不過是個網友,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
姜應時低頭避開羅誦探究的視線,他也不明白,搞不懂。
現在聽羅誦所講,他甚至懷疑姚堯是不是對他有着同他一樣的感情。
可無事時,他總覺得自己可有可無,找不出一點能證明姚堯也喜歡他的痕迹。
他們的距離忽遠忽近,他的心也被對方牽扯着忽上忽下。
“難道你們有什麼特殊的關系嗎?”
姜應時猛然擡頭,詫異地看向羅誦,“你為什麼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