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小哥,你朋友好像不太好。”
他急忙折返回去,就見姚堯正跪在低上扶着牆不停發出幹嘔聲音。
當初吐血的畫面重現在腦海,他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前,“怎麼了,是不是胃疼?”
手心下單薄的脊背抖得厲害,豆大的汗珠從對方額頭滴落,耳邊喘息聲綿長又沉重,他徹底慌了神,“我再也不逼你了,我們就維持現狀,就維持現狀!你有藥嗎,在哪裡?啊,在哪裡?”
得不到回應,他将人從地上拖起來背到門口上出租車,怕姚堯不配合去醫院路上又打了電話給祁相。
“應時。”姚堯被轉到病床上清醒過來眼睛先找到他,喊他的名字。
“你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他知道對方又想堅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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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椒在醫院樓梯間找到了姜應時。
哭的鼻涕都帶出了血絲,頸側的血管紅漲,愣是不肯出聲。
“我就知道你沒走。”
沉默了下,她繼續說:“姐以後不插手你們兩個了。”
姜應時依舊一動不動,胳膊直直搭在膝蓋上,頭紮的很深。
她沒再出聲,兩人并排在台階上坐了許久。直到小窗外的天色暗沉,溫度體感有些冷了,她不由打了個寒顫。
旁邊人的手終于擡了下,“走吧姐,我和他隻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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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
如往常正在直播,房門卻被大力敲響,從沒有人會在他直播時來打擾他。
“哈哈哈哈哈…..”林信和敲門進來就開始笑。
“你幹嘛?”姜應時奇怪地看了他眼。
“你們過來看看。”林信和沖身後喊,旋即對他笑道:“你平時畫面外姿勢都這麼随性嗎?這椅子算是白買了。”
星星泡飯:【什麼姿勢?】
帥炸蒼穹:【誰啊?】
由少爺定奪:【少爺在?】
姜應時光着腳,一條腿蜷在椅子上,另一條腿搭着。
“滾!”話音剛落,見姚堯被推到門口,他連忙把腿放下坐端正,“進來進來!”
栀子牛奶:【到底是讓人滾,還是讓人進來。】
他對着姚堯說:“等我這把打完。”
姚堯笑道:“我們在外面等。”
“好!馬上來!”
放下這個藍:【Meteor!】
WOW:【是你在北京還是飛鷹在深圳?】
來北京後,鏡頭裡房間背景也随着變化,面對直播間疑問,他隻說換了個更好的地方住。
鑰匙就是最甜的:【是你在北京還是飛鷹在深圳!】
“嘻嘻,是帥哥在北京。”
下樓時鐘椒正和幾人在五排。平日要麼訓練忙要麼忙着巅峰賽上分,很難見到幾人一起帶鐘椒。
羅誦:“表姐别打兵,我在卡線。”
鐘椒:“哦。”
羅誦越塔擊殺對面射手,又急道:“别推塔,别推塔表姐。”
“能推幹嘛不推?”鐘椒手上不停對塔普攻。
“讓他掉兵呀,表姐你不會是對面的吧?不然你去跟少爺呗,我自己可以。”
“我推塔也有錯了!?真他爹難伺候。”
“OK!表姐跟我,看小爺也越塔強殺~”,林信和自信滿滿,陡然音調一轉,“表姐幹擾啊!”
鐘椒:“哦,幹擾,幹擾。”
林信和看着敵方塔下自己的屍體,沉默片刻,“表姐,你今年到底多大?”
姜應時沒忍住噗嗤笑出聲,被鐘椒狠狠瞪了眼。
鐘椒咬牙切齒道:“我看你是不想來了。”
林信和嘿嘿笑道:“沒有沒有,大美女你去旁邊數草玩兒吧,有我在随随便便赢。”
鐘椒抱怨:“赢是能赢,可被大腿帶的威風感一點都沒有。”
林信和:“帶你飛還不樂意啦?那你跟姚堯,打野事兒最多,有得你忙。”
姚堯卻不吱聲。
周子提說:“表姐你跟我。”
鐘椒視線掃過姚堯,“哎,要不子提有女朋友呢。”
從祁相搬家,後來在醫院見到姚堯那天開始,不知祁相說過什麼,她對姚堯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從不冷不淡的嫌棄到明裡暗裡撮合兩人。
無論如何,姚堯都不為所動。
姜應時岔開話,“你們今天好像很開心啊,有什麼好事?”
林信和:“你猜這次冠軍杯獎金多少。”
心下一愣,旋即打起鼓來,“多少?”
“最高三千萬。”
飛鷹出了名的對選手嚴苛,又出了名的對選手好,俱樂部從不分團隊獎金。
如此合計,若奪得冠軍,飛鷹每人到手能有五百萬,正好夠支付違約金。
以為作為朋友,他們至少能平靜穩定地度過往後一年,而現實好像并不肯給他們機會。
難以自抑地凝視着眼前人,對方終究還是用閃躲的眼神給出不變的答案。
他扯了扯嘴角,“如果奪冠可别忘記給我買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