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呃……”如同從高空墜入深海，急速的風和鹹澀的海水排擠着他胸腔所剩無幾的空氣，他喘不上氣，身體冷得發抖，眼前越來越黑。他清醒地知道一切是假象，他知道時間不對，對象不對，可他控制不了自己。

“姚堯！姚堯！”

一個巨浪将他推上岸邊，又迅速重新将他席卷回海中。

“讓我死吧，讓我死吧，爸媽，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啊。”

“姚堯！是我啊！應時，姜應時。”

岸邊，大滴大滴的雨珠從陰沉沉的空中密密麻麻撲打在他臉上。

“姚堯……你看看我……嗚……”

是姜應時在哭。

“不要哭，不要哭。”他在推搡姜應時，可他明明是想将他摟緊到懷裡。

“啪！”他憑着感覺調動全身力氣往自己臉上打下去。第二掌落下瞬間他被拉住了。

他知道該往什麼方向用力了。

“不要哭。”他抱到了想要抱的人。

“姚堯？”耳邊是模糊的哽咽聲。

“應時我分得清，相信我。我們繼續，我想繼續。你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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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眼前重新聚焦，姜應時拿濕巾擦了擦姚堯額頭的汗珠，翻身躺回床上。

“今晚和明天……可以不上班嗎？”

“嗯？”他歪過頭，對方正期待地看着他，同時腰上有什麼東西在緩緩往下滑。

身體一下燃燒起來，他猛地側轉過身，“那就休息一下。”

話音未落，腰被箍住，他的視角自動轉了半圈。

撫開眼下人額前的發絲，他說：“如果你的身體沒有恢複，你也會來找我對嗎？”

姚堯擡手撫摸着他的臉，“嗯，兩年。”

“等等，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姜應時從櫃子最裡側最下層收納箱裡拿出一個長長扁扁的盒子，打開裡面是個長長扁扁的東西，封面上黑色馬克筆塗鴉的背景圍繞出四個亮黃色的字：月亮流星。

“月亮流星？”

“啊，我重新塗了封面上的字，希望姚阿姨不會介意。”

姚堯的眼裡依舊時而清明時而像遁入了黑洞，他始終無法完全自抑。

“姚堯……再、再用力，我們都不要有時間想别的事。”

宇宙會獎勵勇敢的人，即使過去從未遺忘。

窗外太陽落下又即将升起。

“你……你……”

不靠姚堯手臂在下方拖着，他已經弓不起腰了。

“應時，還好嗎？”

“讓你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