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啟霖沒時間去檢查手機到底壞沒壞，許秀延的演出即将開始，免得被他抽查觀看情況。

他打開筆記本電腦，關聯微信登不上，憑着記憶，在網頁上輸入許秀延發來的網址。

以遊客的身份，一下子進入直播。

左下角的屏幕顯示《千裡江山圖》，目前再演的節目。

下一個節目《敦煌飛天舞》。

異域風情的音樂響起，裝扮靓麗脫俗的仙女們，邁着輕快的舞步進入舞台，表演千手觀音。為首的人是許秀延，貼身的腰帶扣勾勒出一段柔韌性十足的腰身。

郭煌飛天，個别仙女在半空中翩翩起舞。有的吹箫奏樂，有的低吟清唱，有的懷抱琵琶……等等，看得人眼花缭亂。

許秀延一身白衣，在舞姬們的擁護下，乘雲而來。他扮演的是一位飛天菩薩，男身女相，半邊肩膀露出來，手臂、鎖骨處戴了金色項圈。雙眉間一點紅痣，柳眉魅眼，相貌俊朗，燈光灑在薄薄的白衣上，熠熠生輝。

洛啟霖呼吸一滞，想用鼠标暫停畫面，奈何這是現場直播，多次點擊，仍在播放。

屏幕上全是舔許秀延顔值的人。

【好羞澀，我居然看到腋毛刮了……】

【我詞窮了，形容不出來我男神的帥！看得我熱血沸騰！】

【哇哇哇……這個小哥哥，美得驚豔！我愛了！長得好好看的！肌肉性感，跳得銷魂！】

緊接着，許秀延端坐在舞台中央，剛柔并濟，神形兼具，他的手指劃出令人癡迷的弧度，輕盈飄逸的長袖，随風舞動。

過了十五分鐘，許秀延撤入後台，又換了一身大紅色塑腰長袍，身姿妩媚，紅披帛在他的舞動下，如一道漂浮的生命之源，漫天遨遊。舞姿妖娆，出神入化，使人挪不開眼。

屏幕裡的女流氓們又開始瘋狂發癫。

【啊啊啊……這誰頂得住！我對菩薩起了色心！】

【我也想送我男朋友去跳舞，專門跳給我看！】

【哎呀，我第一次見男人跳飛天舞，這身段騷的我流口水。千嬌百媚，媚而不俗！】

【哥哥，你跳進我心坎裡，風情萬種，妖而不娆，我再一次感受到帝王的快樂！在被窩裡如蛹滾動！】

原來沒有誰天生異禀，都是靠後天不斷練習，才能成就一次又一次完美的飛天。

洛啟霖全程看完，錄制了這段精彩的敦煌飛天，過于震撼，仍覺得意猶未盡。

他利用谷歌搜索了Z大古典舞的所有視頻，找到關于許秀延的演出，下載收藏，全部保存。

不知不覺，洛啟霖觀看到了晚上十二點。夜不成寐，想聯系許秀延，睡前聽聽他的聲音，手機浸泡，開不了機。

後悔沒整個備用機，洛啟霖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進入『氣質UP茶蹦迪』。

想起那天高勇飛的提醒，搜出來一大片關于他直播間有同性戀的視頻，全是針對許秀延，剪輯成搞笑的段子。

發布人不太認識，ID顯示多個博主。

其中【夜歸人】的段子最受歡迎。

洛啟霖點下他的頭像，進入他的直播間。他此刻在直播遊戲，進入尾聲，還有十個敵人在活躍，離吃雞也不遠了。

這主播，隻會玩吃雞，技術不佳，總喜歡挑釁他，常常找小号在他直播間，辱罵他是挂逼。如若平常，洛啟霖斷不會去計較，向來無所謂，現在他用污穢的言論攻擊許秀延。

這口怨氣，身為他的假男友，必須給許秀延出了。

洛啟霖發了一條消息出去。

【來，我手癢，想找你單挑。】

很快被其他粉絲頂上去，有人突然發現百萬粉絲的茶神，發出目中無人的挑戰宣言。

大家編輯他的這句話。

紛紛複制，粘貼，轉發在屏幕裡。

瞬間霸屏。

【來，我手癢，想找你單挑。】

【來，我手癢，想找你單挑。】

【來，我手癢，想找你單挑。】

【來，我手癢，想找你單挑。】

………………

夜歸人一看這架勢，來勢洶洶，心裡暗暗地罵了一聲。

TMD，半夜不睡覺，茶屌抽什麼瘋。

他還在直播，不能任意妄為罵髒話，不然容易被禁言封号。有一次，被一個菜鳥小孩子坑了，說了一句操、你、媽、批，被隐藏的黑粉舉報，斷播一個月。

疫情結束，直播這行也不容易，玩一天遊戲，打賞三七分成，運營商抽成高。主播運氣好一天才拿二千多，還不夠塞牙縫。

夜歸人看着屏幕，艱難地擠出一絲微笑，“茶神，這麼有空。”

【對！】

“那你等着吧，我還在死磕。”

“早點預約，也不至于排不上号。”

【别急，我有的是時間。】

洛啟霖一點不急，百無聊賴，看他在遊戲裡瘋狂輸出。

又過了五分鐘，他終于吃了把雞。

夜歸人：“你沒上線，我怎麼連你。”

洛啟霖：“……”

暈，手機壞了，賬号連不上，搞不了。

【明天上号。】

夜歸人：“你逗我玩呢。”

【一定找你。】

夜歸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