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一曲完畢。
洛啟霖放下腿,取走點歌遙控器,左手拿起話筒,手機點開錄音。
随着音樂的起伏,洛啟霖張嘴淺唱,因為他戴着口罩,唱歌時投入的專注分外迷人。
周邊的女生跟着旋律揮手,捂着嘴偷笑,紛紛拿出手機錄屏。
“好帥呀……”
“歌唱的好好聽……”
洛啟霖唱完兩分鐘,将話筒放回茶幾上,将錄制的音樂,發給網友。
【狼人殺:一首《精衛》希望你快樂。】
許秀延戴起耳機聽,一首倔強的戲腔歌,讓他原本煩悶的心情,更甚。
【兔叽好萌:比我唱的好一點點,謝謝學長。】
熬到高勇飛端出生日蛋糕,洛啟霖拍下照片,向他告别,一口蛋糕都沒有吃。
他把照片發給兔叽。
許秀延從衛生間出來,看到照片,又驚喜又痛苦,一時間心底五味雜陳。
騙子離他很近。
熟悉的包廂環境,正是在名爵KTV。
他一言不發,回到吧台,而後,手機又響了一聲。
【打傘的蘑菇:寶貝,我生日。/jpg。】
他打開一看,同一款蛋糕。
許秀延悲痛欲絕,據他了解,KTV過生日的人今晚不多,隻有高勇飛所在的包廂。
騙子隐藏在他們當中,興許是同一個人,有可能是兩人,或者團夥作案,待養肥之日,專門對他宰殺,當他蠢,好欺負。
許秀延脫去了制服,吧台取了一瓶酒,劃賬開瓶後走出來,與伫立在旁邊的男人碰到一起。
色彩濃豔的燈光下,洛啟霖一身休閑裝,五官鋒利立體,炯炯有神直視着他。
這張臉還是那麼完美,許秀延避開了他,目光凜然,從他身邊走過,洛啟霖握住他的手腕,“下班了?”
“……”
許秀延想要掙開,誰料,他手勁大得離譜,甚至把他手勒得生疼。
“你放開。好痛!”
這時候,KTV門口有顧客成群結隊離開,兩人拉拉扯扯,有些不合規矩。
洛啟霖松了一些,改挽肩膀,強行扶着許秀延走,“回校?”
“你别管,你先松開。”
洛啟霖豈能如他所願,死死壓住他結實的臂膀,“一起走。”
身邊這個人,聽不懂似的,許秀延個子不及他高,終究不是他對手,由他固執地挽着離開。
兩人晃蕩在街道上,許秀延擡頭喝酒,還沒喝上一口,又被洛啟霖奪走,他推了又推,“侬好煩,走開一點!”
“什麼事這麼難過,我陪你喝。”洛啟霖舉酒一飲,辛辣的酒往喉嚨裡灌,喝得太急,從嘴角邊溢出一下,順着喉結往下淌。
許秀延看得口幹舌燥,這是他日思夜想,一度想染指的男人。他不由失神擡手沿着誘人的喉結,往臉頰摸去,描繪着猶如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鼻梁高挺,透出冷峻和力量感。
雙方鼻息相聞,手指在他唇邊停了下來,洛啟霖鬼使神差,低頭親了一下,見他無動于衷,伸出紅潤的舌頭,舔了一下他的指節。
許秀延手指微顫,耳根發燙,要收回來,洛啟霖握住他的手腕,低沉的氣音拂過他皙白的手指,“不準趕我走。”
許秀延面色酡紅,如油畫般的深夜将他的害羞,掩飾得天衣無縫。
他慢慢呼出一口氣,“洛啟霖,你好過分,你明知道我喜歡你,還這麼對我。”
“我可能醉了。”
洛啟霖把酒瓶遞給他,生怕把持不住,他剛才真的想吸食許秀延的手指,含在口中輕咬細舐。他居然淪落到禽獸不如的地步,都怪騙子沒事發這種緻命吸引的照片給他。
許秀延漸漸冷靜,已從難耐的小插曲中走出來,拼命壓制強吻洛啟霖的沖動,他應該循規蹈矩,洛啟霖興許會從本質上開始對他産生好感。
而不是稀裡糊塗成為假裝的男朋友,避免輕浮,被他誤會。騙子一事,有待戲弄,必須要他們獲得最慘痛的代價。
洛啟霖叫了一輛車,許秀延沒沾一滴酒,把酒瓶丢入垃圾桶。
宿舍共處一室。
彼此間,成了一種閉口無言的相處模式。
明天代理的課,下午開始,洛啟霖睡不着。回來後,往常最愛玩的遊戲,吸引不了他的興趣。能感受到許秀延對他很排斥,不愛粘着他,客客氣氣,真如室友這般相處。
他瞥了一眼隆起的被窩,愁緒漫天。
手機響了一下,在漆黑的室内亮起燈。對面的被窩拱了拱。洛啟霖設置了手機靜音模式,點進小号。
【兔叽好萌:哥哥,聊天嗎?】
【狼人殺:嗯。】
【兔叽好萌:你為什麼喜歡男人?】
這是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