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前的前情提要是嚴德因為家中的一些變故有些沮喪,韓辛卻以為嚴德是因為白天自己在工作上壓了嚴德一頭,才導緻嚴德今天心情不是很美妙。嚴德身為工作上的前輩一眼就看出來了韓辛心裡在想什麼,他把事情挑破,告訴韓辛自己并不會因為韓辛在工作上表現好就會記恨他。
韓辛初來乍到,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嚴德對自己有别的意見,感受到嚴德的善意,他心裡軟軟,自告奮勇問嚴德沮喪的真實原因,想為嚴德解決煩惱。
但嚴德覺得他們隻是同事,沒有必要說一些過于僭越的話,所以找了個理由要離開,韓信想要挽留多和前輩待待,手上沒個準頭,勁兒使大了,這才和嚴德一起摔在地上。
片場沒有任何人聲,但機器的運作依舊有些吵,感受到鏡頭的移動,程易與秦青對視的眼神開始躲閃,他眨了兩下眼,又很快重新直視,語氣中帶着些許不肯定:“……你喝酒了?”
嚴德喉結滾了滾,沉住氣沒說話。
“你……我,”韓辛察覺此刻二人并不是一個适合說話的姿勢,撐着地面打算起來,“……對不起,剛剛我力氣使大了。你沒摔疼吧?”
他站起身,直愣愣的像嚴德伸出一隻手。
嚴德别過頭沒有接。
韓辛有些尴尬,把伸出去的時候收回來,在褲腿上搓了搓,看着嚴德因為前兩個小時才見過委托人而沒有脫下的正裝如今沾上了地上的灰塵,難免有些愧疚。
嚴德在感情上一向不善言語,也正是因此才和家裡一直都有一些解不開的矛盾。
而韓辛和他恰恰相反,他拉不起來嚴德,便又重新蹲回去,嘴唇蠕動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後說:“……又不是小孩了,賭氣在這裡坐着也沒用,回工作室吧,外面冷。你不想說的事情就不說,當我剛才什麼都沒問。”
嚴德才總算說話:“不用管我,下班了你就回家,不要在外面逗留。”
如果是别人,韓辛就不管了,但面前的是嚴德,是工作能力讓他敬佩、三觀合适讓他有好感的前輩。
他不想不管。
韓辛道:“你不是小孩,我也不是小孩,怎麼用上了逗留。”
“你廢話真多。”嚴德用膝蓋撞了一下韓辛的膝蓋,他因為韓辛的多管閑事而有些不爽。韓辛沒有料到他突然來這麼一腳,平衡被打破,倏地被怼得又跪了回去。
二人的距離陡然拉近。
比剛摔倒時還近。
兩人霎時屏息凝神。
遵從本心的說,韓辛的皮囊無處挑剔,距離的拉近讓嚴德本就因酒精有些運轉笨拙的腦子變得更加卡殼。
色子頭上一把刀。
兩個人誰都沒動,誰也沒推開誰。
韓辛知道嚴德喜歡男人,但嚴德不知道韓辛喜歡男人。
韓辛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不退反近,向嚴德靠近了一絲。
此刻的不拒絕便等同于同意,試探的意思距離得到了默認,之後便是得寸進尺。
二人呼吸交織在一起,韓辛因為初吻而悸動的表情無處藏匿,他緊張的将拳頭都捏起來,隻敢輕輕地在嚴德的唇邊吻一下。
輕輕的一下,試探到兩下,放縱到第三下。
糊裡糊塗的親了人家三下,韓辛才意識到嚴德喝了點酒,他如夢初醒,連忙拉開距離,二人暧昧的氣息藕斷絲連,在逐漸平緩的呼吸下,上升的溫度被秋天的清風帶走,直至平靜。
“卡,過了。”導演在監視器後面喊道。
秦青坐直,程易起身,拉了他一把。
可能是在夏天演深秋有些熱,兩個人的耳朵都紅的不行,導演提議讓他倆來看看剛才那段,他們便鑽到監視器後面,兩個人腦袋湊到一起。
“覺得怎麼樣。”劉導打開保溫杯蓋子喝了口白開水。
程易說:“秦青眼睛亮晶晶的。”
劉導:“?”
程易笑了,指着鏡頭裡秦青某一段時間的眼睛:“他眼睛一有光照就透着點紅。像亮晶晶的寶石。”
劉導道:“你眼睛還有一隻紫的呢。這你也稀奇。什麼關注點。”
程易笑笑不說話。
劉導問秦青:“你覺得怎麼樣?”
秦青點頭道:“挺好的。”
對于秦青來說,他還是更喜歡這種輕輕的吻。
劉導蓋上保溫杯蓋子,哈哈笑道:“我也覺得很好,你把我要的感覺給到了,嚴德的那種find tea的感覺,真的很棒!”
程易怔了怔。
……find tea?
秦青接過陳倫遞來的濕巾擦嘴。
find tea?
秦青:“找茶?”
程易反應過來,感歎了一聲“哇”。
而秦青:“?”
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