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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後,這就是秦青先去洗澡,程易去小廚房做魚。
前兩天程易出去跑通告,酒店房間裡隻有秦青一個人,秦青倒是得了個輕松,一個人在房間裡也不怕自己的耳朵和尾巴被發現,能頂着耳朵和尾巴大喇喇的出來在滿房間走。
今天程易回來了,他便從自由自在的小貓變成了被束縛的無自由人。
秦青在浴室裡生無可戀的等着貓耳朵和尾巴變回去之後才出來,程易做的紅燒魚還沒好,不過大米飯好了。
電飯煲是謝航下午從保姆車上拿過來的,很小的一個電飯煲,足夠兩到三個人使用。
這個小電飯煲煮出來的米飯很蓬松不黏膩,秦青喜歡吃這樣的米飯,當然隻是說要從黏膩的米飯和蓬松的米飯當中選一款的話。
要說喜歡吃的東西裡面肯定不包含大米飯。
秦青主動去舀了一碗米飯,端上餐桌等待着程易把紅燒魚做好端上來,小廚房的香味飄到餐桌這邊,秦青聞着就流口水,很香很香,尤其是他腦補出魚肉的鮮香口感,如果不是他咽口水咽的及時,現在恐怕已經垂涎三尺。
等待着程易做好魚端上餐桌的這幾分鐘是非常煎熬的,秦青洗完澡穿着短袖短褲的睡衣,雙腿微微向後勾着,用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把自己被勾起來的饑餓壓回去。
他聽到自己腸胃蠕動時發出的輕微的咕咕聲,捏着筷子扒了兩口飯,心想着先吃兩口飯墊墊吧。
“……好了。怎麼先吃上飯了?”程易端着做好的紅燒魚走到餐桌邊,将紅燒魚擱在桌子上。
秦青聞聲擡起頭,看了他一眼之後飛快的把視線落在桌上的紅燒魚上,舔幹淨筷子上的米飯,就伸手去夾魚肉。
程易看着他臉上沾着的三粒大米飯,微微挑眉,伸出一隻手指,想指一下提示他。
誰知秦青夾了一塊魚肉放進碗裡,看到他的手指指着自己的嘴,沒明白過來他是什麼意思,兩個人對望着都沒說話,直到秦青一臉疑惑地伸出了舌尖。
程易一怔,微微曲起指關節,沒和秦青的舌尖碰到。
他有一瞬間誤以為秦清是想舔自己的手指。
但秦青隻是把舌尖伸出來舔了舔唇邊,并沒有他所臆想的那樣。
……臆想?
可當時秦青伸出舌尖來的時候,好像确實是沖着自己的手指來的。
程易大腦宕機。
秦青垂着眸,仔細地舔着唇邊,看似是在認真的找臉上有沒有什麼東西,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他現在的動作非常的不對勁。
如果是一個正常人,想找臉上是不是沾了什麼東西,肯定會用舌頭加上手指一起去找,或者根本就不會伸舌頭,直接用手指抹掉喂進嘴裡。
而秦青一直在用舌頭去找。
程易大腦宕機,自然也沒有發現這個不對。
隻有秦青自己知道,他剛剛真的差一點就伸出舌尖要去舔程易的手指了。
之所以沒舔上,中途換了方向,是因為人類的大腦理智抑制住了他作為小貓的本能。
程易伸出那隻手指的時候秦青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是在暗指自己臉上有東西,畢竟沒有做過多久的人,他隻能用自己作為小貓的意識去猜測面前這個人是在幹什麼。
而瞎貓碰上死耗子。
還真給他想到了。
他還是小貓的時候,主人會給他喂貓罐頭,很多貓罐頭打開都容易溢出湯水,鏟屎官十有八九次都會把湯水弄到自己手指上,然後鏟屎官就會伸出手指對着小貓的嘴巴,讓它把這些湯水舔掉,一滴都不浪費,再給他放貓罐頭。
程易如果不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沖他伸出這根手指,他可能還聯想不到,偏偏程易是在他把紅燒魚端過來之後才沖他伸出那根手指。
秦青自然而然就以為是程易将湯水弄到了自己手指上,然後要他舔幹淨。
争做節約糧食好公民。
當然這個對小貓來說合理的不能再合理的事情被人類的大腦駁回了。
在他下意識伸出舌頭的時候,大腦拉響了警報,用力甩出另一個作為人類社會才合理的解釋:程易指你是想提醒你臉上可能有東西,舔他手指是耍流氓!!!
秦青這才一個急轉彎開始舔自己的嘴角。
兩個人可能一起安靜了有幾秒,但這幾秒就像是幾十分鐘一一般漫長。
程易見他一直都找不到臉上粘着的那三顆大米飯,依舊保持着大腦宕機的狀态,沒有想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隻是好心地再一次伸出手指,用指關節将他臉上的三顆米飯刮走了。
秦青稍微瑟縮了一下,随後定睛看到程易指關節上粘着的那三顆大米飯,恍然發現那三顆大米飯的位置根本就不是他伸舌頭就能舔到的。
“……嘗嘗吧。”程易一邊說一邊抽了一張紙,将自己指關節上的三顆大米飯擦掉。
秦青鹌鹑似地低下頭把魚肉喂進嘴裡。
他心裡有些忐忑:……程易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懷疑我不是人類吧?
他靜如處子般将嘴裡的魚肉吃掉,抿出魚刺。
細膩的魚肉吸滿了湯汁,滿足了他的味蕾,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幸福的小貓。
一直沒能得到滿足的胃口大開,又一次顧不上說話,隻低頭扒飯吃魚。
程易挪了一張椅子,坐在他旁邊拿了一個空碗,一雙筷子,也夾了一塊魚肉嘗了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