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夾克被他扒到手肘挂着,裡面搭着的是一件黑色的背心褂子,不算是很貼身,但因為出了汗,全都粘在身上。
戲裡的嚴德穿衣風格不是這樣的,更偏向于儒雅類型。
秦青日常也更偏向于這類。
之所以嚴德今天要穿一個背心配皮夾克,是因為今天的這場戲有個前景提要——嚴德是從韓辛的家裡出來的,昨晚在韓辛家裡住,今天沒有衣服穿,所以穿了韓辛的衣服。
收工之前的最後一場戲還是同事揶揄他怎麼穿着韓辛的衣服。
微妙的暧昧期。
秦青拿着小風扇圍着自己脖子吹了一圈,陳倫正好把盒飯拿上來,“……外面好熱,飯來了哥。”
秦青看了一眼盒飯,舉着小風扇的手一頓,忽然想起來今天早上程易讓他午飯的時候去他的保姆車上吃飯,說是有東西要給他。
“嘶……”秦青微微擡了擡下巴。
陳倫把自己的那份盒飯拆開,聞聲掀起眼皮望着秦青:“……咋了哥。”
“……我要去程易的保姆車上吃飯。他說我東西要給我。”秦青拿起自己的盒飯,一邊說一邊打開保姆車的窗戶,往旁邊的那輛保姆車看了一眼。
“啊?哦……那你去吧,我就在這裡吃,謝航在我後面,不知道有沒有回來,你先過去吧,我感覺他多半要被程易趕過來。”陳倫習以為常的扒了口飯。
秦青:“……”
這用詞。
好像沒什麼問題,又好像蘊含着什麼……奇奇怪怪的别的意思。
隐隐約約的和收工之前拍的那一場戲帶給觀衆的感覺重合。
……暧昧嗎。
不算吧,不就是同事和同事之間一起吃個飯嘛。
“行,那我過去了。”秦青帶上自己的盒飯和小風扇走出保姆車,頂着烈陽小跑到程易那邊的車上。
程易的車車門沒有關緊,是在留門。
他敲了敲推門而入。
坐在車裡的男人在玩手機,随着門開而擡頭,“來了啊,過來坐。”
秦青剛掩上門,門闆忽然有了一道來自外面的力,和他相撞,秦青扭頭,隻見謝航一雙眼睛全是懵懂,他望着秦青,一瞬間以為自己上錯車了,連忙退出去,剛要張口說不好意思,還沒開口,又發現自己特麼沒有上錯車啊。
謝航一手拎着一個盒飯,眼睛咕噜一轉,傻愣在門外:“……額。”
秦青側身給他讓位置,解釋:“我來找程老師,你沒上錯車。”
程易起身走過來,從秦青身後探頭,沒等謝航上車,就笑眯眯地伸出手道:“我的那份給我就行,你可以上錯車。”
秦青:?
謝航:……?
謝航愣了一秒不到:“哦哦哦哦哦哦……懂的!懂的懂的!”
他立馬把程易的那份盒飯遞給程易,然後腳底抹油地跑到了秦青的保姆車上去吃飯。
秦青:“……”
果然如陳倫所說的那樣,謝航會被謝航趕去另外一輛車上吃午飯。
門被程易帶上。
秦青提着自己的盒飯和他走到小桌闆面前坐下,切入正題:“你說的東西要給我,是什麼?”
程易故弄玄虛地從旁邊拿起一個包裝袋,“你猜對了,是吃的。再猜猜他是什麼食物。”
秦青盯着那個包裝袋,試圖從包裝袋上看出端倪。
但程易把包裝袋上的字都給蒙住了,這個包裝袋看起來并不大,不像是能送外賣的樣子,裡面反倒可能是放着什麼小零嘴。
“……不知道。”秦青猜不出來。
會是小魚幹嗎?
好像隻是小魚幹合理。
程易說:“真的不再猜猜?”
秦青試探的問:“小魚幹?”
程易不再賣關子,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抽了真空的包裝袋。
秦青随着他的動作、口袋裡面的東西逐漸顯示出全貌,雙眼一點一點的睜大。
“……魚?”很大一條魚,看起來像是生的,他被放在透明的口袋裡,抽了真空。
秦青有些好奇,更多的是渴望将這條魚吞下肚的迫不及待,他雙眼放光,這已經是他這種矜持人士能夠做到的最大的反應了。
“熏魚,我想你應該會喜歡,前陣子在網上看到的,裡面的内髒都打理了,說是有一點點魚腥味,不過我感覺……你應該能接受……”程易說着把熏魚放到了小桌闆上,“你嘗嘗,好吃的話之後我再找人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