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柳寶兒無比後悔,後悔扒衣服時候為什麼不留兩套,現在也不必如此發愁。現在她無比希望再能遇見搶劫的,這樣就可以沒有心裡負擔讓阿姜去反搶回來。
為啥不去買?
她倒是有銀子,而且還不少,可就她現在的打扮如何能進城買衣服?帶着阿姜會被當成妖怪打出來,不帶着阿姜她恐怕有去無回。
越想越後悔。
其實當時她沒留衣服也是因為有點小小潔癖,不喜歡穿别人穿過的,而且就那些人的體型,有哪個是阿姜能穿得上的?
“阿姜,我們回去吧。”柳寶兒揮揮手,讓阿姜帶着她先回到林中,她要好好想一想下一步該如何。他們不能在這裡多逗留,這裡會有附近村子人過來,免得再将人吓到。
阿姜聽話背起柳寶兒,朝着林中跑去。
林中深處多野獸,一般人不會進去,他們待得倒也是安心。
還沒等他們進入林中多深,柳寶兒隐約聽見有女子呼救的聲音。
“阿姜,停下來。”阿姜快速跳躍的風聲擾亂聲音。
阿姜立在枝頭,柳寶兒仔細辨認聲音。
“那邊!”柳寶兒指着一個方向,“聲音是從那邊傳來的,走!”
阿姜再次跳躍,聲音來源的地方雖然不近,可也經不住阿姜幾次跳躍。最後,他停在一顆大樹樹枝上,這棵大樹樹枝繁密,将他們身形很好的遮擋住。
下面是一名女子,大概十八九歲,一身翠色勁裝,手中長刀使得虎虎生風,是個練家子,而且身手還不錯。
和她對打的有七名黑衣人,這些人手中有持刀有拿劍,一個個也都身手不凡,漸漸有壓制翠色勁裝女子的架勢。
她身後是一名藕色衣衫的女子,衣服材料比照翠色勁裝女子要差上一些。她臉上全是驚恐之色,躲在翠色勁裝女子身後,嬌滴滴的。可柳寶兒卻從她眼中看不見一絲一毫的害怕,反而目漏兇光。
柳寶兒剛想提醒“小心身後人”,便見藕色衣服女子手中出現一柄匕首,一下子從後面刺入翠色勁裝女子後背,翠色勁裝女子一聲驚呼,摔倒在地。鮮血從傷口汩汩而出。
她滿臉不可置信,看着藕色衣服女子質問:“為什麼?我是在救你,你為何要傷我?”
藕色衣服女子笑着将匕首擦幹淨歸于鞘中,這才慢慢悠悠對翠色勁裝女子道:“何小姐,你怎麼這麼天真?你也不想想這荒山野林,一個弱女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要不是為了引你出來,我們也不會演這一出戲。”
七名黑衣人都立于藕色衣服女子身後,很明顯這裡是她做主。
翠色勁裝女子想了想苦笑道:“我還以為你遇到歹人,這才不顧危險出來救你,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局。我這個繼母真是好心機,将我的脾氣摸的很透。我輸的不冤!”
接着她悲涼看向藕色衣服女子,“今日落到你們手中,我必定活不下去。隻可憐父親還在病榻之上,也不知道那個女人能不能照顧好她。如果用我一死換取父親生機,我自是甘願的。隻是有一點不明,父親的毒到底和那個女人有沒有關系?”
她眼睛死死盯着藕色衣服女子,不想錯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可惜她失敗了,藕色衣服女子表情甚至眼神都沒有一絲變化,隻有一片冰冷。
“何大小姐,我可不是來負責給你解惑的,你想要知道什麼,下地府問閻羅自然就知道,在我這裡不會有任何答案。”
翠色勁裝女子無奈閉上眼睛,她知道今日再也沒有生還的可能,對方特意選這個地方就是防止有人遇見。
罷了,一切都結束吧。
藕色衣服女子很滿意何小姐的配合,她從手下手中接過一柄長刀,打算給何小姐一個痛快。
柳寶兒看到這已經大概推測出事情前因後果,對何小姐繼母利用何小姐善心設局極為不齒。
她拽了拽阿姜衣服,阿姜立即明白她的意思。
一片葉子朝着藕色衣服女子飛去,在林中一片飛葉是最為常見的,誰也不會将這個當做一回事,更何況這片葉子速度極快,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劃過藕色衣服女子的咽喉。
藕色衣服女子舉起刀正要砍下去,便覺得咽喉一片冰涼,頓時感覺無法呼吸。她一隻手捂住自己脖子,大張開嘴拼命想要呼吸,可鮮血從她的口鼻溢出。隻是瞬間,她便再也沒有力氣拿刀,手中刀跌落在地,發出當啷聲音。
何小姐聽見聲音睜開眼睛,其他黑衣人也發覺不對,紛紛抽出刀劍朝着四周大喊:“什麼人?藏頭露尾,還不出來?”
這時候已經沒有人管藕色衣服女子,即便她是其他人的頭領。七名黑衣人都驚恐巡視四周,這裡出現一個大高手,能在他們這麼多人面前輕易殺死一名宗師,這絕對是他們不能招惹的存在。
現在他們眼中哪裡還有任務,隻想着從這名高手中逃得性命。
何小姐也從震驚中回過神,她立即明白是有人救了她。
她伸手撿起地上藕色衣服女子掉落的刀,退到一旁,警惕望着黑衣人,雖然他們現在已經不顧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