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家主夫人便癱倒在地,其他何家人則是哭天喊地,想讓何南晴收回命令。他們從小便在何家,享受何家帶來的無盡富貴。現在沒收他們财産将他們逐出家族,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何南晴臉上全是漠然之色,這些人的哭喊聲就像沒聽見一樣。
見她絕對不會改主意,有些人怒從心頭起,開始對着何南晴破口大罵,難聽得突破柳寶兒的底線。
何昀澤目光冷冷看去,還在大罵的人頓時打了一個寒顫,罵到一半的話啞然而止。
“既然他們不願意好好離開,那就送點禮物給他們。”何昀澤點了幾個剛才罵的最兇的人,“将他們帶出來,先打上一百闆子在趕出去。”
手下人聽令,立即将人從人群中拖了出來,在哭喊聲中闆子落下。他們都是有修為的人,一百闆子要不了他們的命,但卻能要半條。
現場這才安靜下來,何昀澤又說道:“至于孫家,我已經命人将何晚晴與孫鑒滄抓住,孫家家主說将孫鑒滄一房逐出孫家,任由我們處置。對了,還在路上解決了一個老奴才,應該是何晚晴身邊的。孫鑒滄父母被我廢了修為,至于孫鑒滄家主如何處理?”
何南晴略微思量道:“既然孫鑒滄已經和何晚晴成婚,就是我繼母一家人,和他們一樣處理吧。孫鑒滄父母帶來連雲鎮,此生不得出連雲鎮。”
何昀澤點頭。
何南晴對何昀澤又說道:“阿叔,你先安排一下,一會到會議廳來。”她指的不隻是何昀澤,還有剩下的何家掌權人,混亂平定,她也該給他們交代了。
何南晴和柳寶兒、阿姜來到會議廳,這是何家内部事,柳寶兒本不想參加,可何南晴說柳寶兒也是事情的目擊者,還是需要她來作證。柳寶兒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才進入會議廳。
會議廳不算太大,座位都已經排好的,就連客人也有相應的座位。柳寶兒和阿姜坐在客人的座位上,家主高高在上,下面還有将近二十個座位,一會恐怕這些座位要空上一半了。
沒等多久,何家人陸陸續續進來,第一個進來的是何昀澤,和以前一樣,他是坐在家主之下第一個座位上。其他人跟在他身後進來,都在自己的地方上找好位置。
見人來的差不多,何南晴這才開口,“今日何家之變多虧大家及時回來,否則不堪設想,南晴在此謝過大家。”說着,何南晴站起身,朝在座所有人鞠了一躬。
在座的都是她的長輩,便受了她一禮,然後才道:“家主客氣了!”
何南晴直起身子,目光掃過在場衆人,開門見山道:“我知道大家對我的家主之位有所疑問,家主之位确實是父親主動傳位給我的。”她拿出傳位書,“大家請看。”
傳位書傳閱一遍,又回到何南晴手中,“當時,趙家已經将整個何家圍住,父親雖然解毒,但是身體還十分虛弱,無法扛起抵禦趙家的事情,這才将家主之位傳給我。一切不是為了權利,隻是為了保存何家。”
說着,她便将今日發生的事仔仔細細說了一遍,其間柳寶兒也為她做證。雖然其中為父親美化一些,但在座的都是老狐狸,怎麼能聽不出原家主的心思,心中都不由得唾棄起來。
雖然他們是忠于何家家主,但大多數是忠于何家,誰是家主他們便忠于誰,現在何南晴是家主,原家主在他們眼中也隻不過是何家普通一員。
解釋完家主傳承的事情,他們又說起何家接下來的計劃,這些不是柳寶兒能聽的,也不用别人說,柳寶兒帶着阿姜偷偷出了會議廳。
兩人坐在池塘邊的石頭上,柳寶兒有一搭沒一搭的扔石頭。
“阿姜,你說當初何南晴是不是就想要家主之位?”她一切表現得太過于沉穩娴熟,就像是事先演練過很多遍一樣。
其實,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一個為何家家主設下的局。
當初柳寶兒知道何南晴的打算便提出丫鬟背叛的可能,何南晴還是想要給自己的心腹一個機會,這時候何昀澤的消息也傳來,他有意扶持何南晴登上家主之位。
他早就對自己兄長處理家族事物不滿,這些年來,家族在原家主手中,不但沒有壯大,反而有頹廢的趨勢。他兄長這個人看起來剛正不阿,十分有能力,可其實卻是個貪生怕死、剛愎自用的人,何家在這樣的人手中好不了。
反倒是他的侄女何南晴,自小聰慧,極為有能力,這些年幫助父親将何家事物處理井井有條,要不是有何南晴幫忙,何家恐怕要更加糟糕。
現在兄長竟然還引狼入室,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這也是柳寶兒發現的,在客棧外和何學林交鋒時,她便隐約察覺到何學林帶的人氣息和何南晴氣息相差很大。要知道一個家族一般修煉同樣的功法,氣息相差應該不大才對。這說明何學林身後的人很可能不是何家人。
與何南晴說了,又描述一下何學林帶着的人身手招式,何南晴立即推斷出這些人是他們何家死對頭趙家的人。既然如此,那個女人的身份和目的便呼之欲出。
但他們沒有證據,而且他們也需要将後面的人引出來,利用這件事讓何家家主傳位,便出現後來的一幕。這期間何昀澤也隻是知道一部分,他的任務便是将在新郎家的何家人召回,和他自己手中人合在一起,回到何家馳援。
整個事情的關鍵點并不是那個女人,她隻是催化劑,主要還是何家家主的态度。作為女兒,何南晴太了解自己父親,在面對生死危機時,他的所有表現和她預想的一樣,一切都是那麼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