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寶兒又問了不少關于荷花塘的事情,孫老大十年前去過一次,知道的不少,一一解答。
越問,柳寶兒越覺得荷花塘和她家鄉有關,特别是那裡出現奇怪的衣服,竟然和她的牛仔褲有幾分相似,這更加堅定她去荷花塘的決心。
“好,我們一起去荷花塘!”她決定。
荷花塘在萬花洲北部,荷花盛開的地方,竟然是萬花洲最冷的地方,到也是稀奇。
一路上,柳寶兒和阿姜都沒有進入城中,全靠孫老大去打探消息,購買吃食。幸好馬車還在,夜晚柳寶兒都睡在馬車中,雖然比不上房間,可比山洞要好上太多。
阿姜守着柳寶兒,一夜一夜都坐在車廂外,有阿姜守護,柳寶兒睡得十分安心。
白日裡,阿姜便進入車廂,由孫老大來駕車。
柳寶兒靠坐着,阿姜躺在她的腿上熟睡,這個時候的阿姜很安靜,沒有醒着時候的冷硬。有時候,他不知道夢見什麼,眉頭緊緊皺着,極為不安。每當這個時候柳寶兒就會輕柔拂過他的眉間。
眉心處的皺起就像是被柳寶兒的手撫平,漸漸放松下來,整個人氣息也安穩下來。
柳寶兒不知道阿姜曾經經曆過什麼,但她知道一定不愉快,她不想多問,但如果阿姜願意說,她也願意成為一個忠實聽衆。
一路上很太平,沒有特殊的事情發生,每日清晨和黃昏,柳寶兒都會練習呼吸法,金色和銀色的光輝便會将她緊緊包裹住,一次孫老大見到,差點頂禮膜拜,還以為遇見陸地仙人。
大蟒蛇煉化靈果速度很慢,但每次柳寶兒修煉呼吸法時,它都會醒來,也跟在柳寶兒身邊吞吐溢出來的月華和日華,漸漸,它銀色鱗片多了一縷金色光芒,也越發聰慧起來。
直到一夜,又是月圓之夜,孫老大在城中休息,她和阿姜都留在城外馬車上。
月圓時候的月華極為神秘,是不可多得的靈藥,柳寶兒自然不會放過。
銀色光輝猶如一件銀色紗衣籠罩在柳寶兒身上,靜逸神秘。
可阿姜又發狂了。
紅色再次染上他的雙眼,獠牙從口中探出來,朝着柳寶兒沖過去。正要咬上柳寶兒的脖頸,蟒蛇沖出來。
身體瞬間變大,将四周樹木壓塌。
阿姜嘶吼着,一拳打在蟒蛇身上,已經吞食靈果且每日被日月光華滋養的蟒蛇,以為自己已經是了不得的高手,可還是被阿姜一拳打飛出去。
好在它已經是金丹妖獸,而且修為有所長進,否則這一拳會被阿姜打個半死。
阿姜将大蟒蛇打出去後便不再理睬,而是朝着柳寶兒沖了過去。
柳寶兒已經有了準備,當阿姜沖過來時,收功,一掌打向阿姜後頸,想要将人打暈。這段時間修煉,雖然她沒有動手,可對自己的力氣已經有了一個初步了解,就連孫老大都不如她的力氣一半大。
可她失手了,阿姜抓住了她的手,用力将人甩到馬車上,緊跟着也撲了過去。
又是頸間疼痛,鮮血從傷口流入阿姜的口中,煩躁的阿姜漸漸緩和下來。
大蟒蛇從外面掙紮着爬了進來,它的身體再次恢複成筷子粗細,慢慢爬上劉寶兒的胸口,朝着正在吞咽鮮血的阿姜怒吼:“你在幹什麼?怎麼能傷害她?”
它雖然是一條蛇,可也知道誰好誰壞,這段時間柳寶兒對它很好,給它吃食,陪它說話,甚至還撫摸過它。它知道是她救下自己的命,如果隻有阿姜,它早就死了。
蟒蛇的傳音猶如一聲炸雷,阿姜眼中紅色瞬間褪去。他松開口,低頭看着柳寶兒脖頸上的傷口,眼中全是内疚。沒想到月圓時他依舊壓抑不住自己的狂性,竟然再次傷害她。
柳寶兒緊閉雙眼,因為失血過多,陷入昏迷。
阿姜手摸上柳寶兒的傷口,輕柔仔細,就像撫摸最為珍貴的寶物。
小蛇又擠了過來,粗聲粗氣問:“喂,你這個壞人,你想要幹什麼?”
阿姜瞪了它一眼,伸出手指将它彈走。
小蛇翻出馬車,緩了好一會又奮起爬上馬車,朝着阿姜怒斥,“你是個惡魔,你沒有資格在她身邊。”
阿姜目光一凝,眼中泛起殺意,兩根指頭掐住小蛇,揪住頭尾用力向兩邊扯去。他想要将小蛇扯成兩節。
小蛇發出刺耳的尖叫,柳寶兒突然呢咛一聲,阿姜立即收回手,将小蛇扔到一旁。
小蛇憤憤地爬回到柳寶兒手腕上,盤了起來,不敢再惹阿姜,否則這個家夥真的會對它下殺手。
清晨,柳寶兒醒來,感覺渾身無力。她知道是失血過度的原因,也不着急起來,而是靜靜看着躺在她身邊的人。
阿姜睜開眼睛,漆黑的眸子凝視着她。
“你醒了?”稚嫩的聲音響起,柳寶兒眨了眨眼睛,疑惑看着阿姜,“你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