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姜,阿姜!”
柳寶兒帶着哭腔趴在阿姜背上,阿姜隻用一隻胳膊扶住她,在雪地上狂奔。鮮血早已經止住,可血腥氣還一直圍繞着兩人,并且順着風飄散到遠方。
阿姜快速離開不是怕修士,金丹後期已經死了,剩下的即便是沒有死也對他造成不了威脅。他怕的是這片雪山上的妖獸。他早就感受到氣機,在附近雪山上有強大的妖獸,不弱于攬月,而且不止一隻。
他能打敗攬月,但他無法同時對付多個攬月,而且還在受傷的情況下。無論是地面上的碎屍還是他胳膊上的血,都有可能會将這些妖獸吸引過來。他現在必須盡快離開,要找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将身上的血迹收拾幹淨。
要真的被這群妖獸包圍,他打了個冷顫,不隻是他,就連柳寶兒也無法活下來。
他能感覺到那些氣息越來越近,好在碎屍的血腥氣更大,那些氣息都朝着碎屍所在地而去,沒有一隻搭理他。
不過他知道,這些家夥已經鎖定他,等碎屍那裡結束他們就會一同追擊他,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命運朝柳寶兒和阿姜傾斜,在阿姜奔跑沒多久,就在一處山壁上發現一道縫隙,能容納一個人鑽進去。
阿姜神識掃過縫隙,入口小,但是裡面容量很大。這裡面有不少石頭和灰塵,沒有看到任何野獸的痕迹。他讓柳寶兒先鑽進去,緊接着自己便也鑽進去。
這裡面陰暗潮濕,但是沒有外面的風雪,還是要暖和一些。
兩人往裡面走了一段,找到一處看起來比較幹淨的地方停下休息。
阿姜的儲物袋中裝的東西不少,甚至還有一些木材,是防止遭遇雨天,一時找不到幹燥樹枝準備的,現在正好用上。
篝火點起,山洞中又暖和不少,柳寶兒坐在一塊獸皮上,讓阿姜把衣服脫掉。
“你傷口必須處理,别以為自己身體壯不當一回事,一旦處理不及時發炎就麻煩了。”
阿姜聽不懂柳寶兒所謂的發炎是什麼意思,不過他明白柳寶兒是想給他包紮傷口,也不遲疑就将衣服脫下來。
衣服已經和傷口黏在一起,脫下時劇烈撕扯,傷口再次淌血。
柳寶兒看着都感覺疼,“你輕點兒!”皺着眉頭接過脫衣服的任務。
等阿姜将身上的衣服都脫掉,柳寶兒立即把一塊皮毛鬥篷披在他身上,不住抱怨,“你怎麼全脫了?隻把胳膊漏出來就行,你不冷啊?”
阿姜嘿嘿笑着,看柳寶兒在他身邊忙來忙去,感覺無比踏實。
柳寶兒這才仔細看他的傷口,傷口深入骨頭,但很完美的躲避開筋,真是幸運。拿出一些幹淨的水,将傷口仔細清洗,又拿出不少靈草,都是柳寶兒無意中采集到的,經過專人辨認,可以用來治療外傷。
她将靈草放在自己口中嚼碎,然後敷在傷口上,再扯一塊布條将傷口綁住。都是從電視劇中學到,柳寶兒感覺自己做的不錯。
阿姜倒是無所謂,看着柳寶兒忙活。這種傷口對于他來說無需處理,體内法力流轉到此處,很快就會愈合。不過看着柳寶兒為了他忙活很開心,就沒運轉功法,一直保持着傷口流血狀态。直到柳寶兒包紮完,這才運轉法力。傷口在沒有人看見的情況下,快速愈合。
忙活完,柳寶兒松懈下來,想起剛才的慘狀,擔心道:“你說你也是沖動,殺了那些人幹嘛?萬一他們來找我們算賬怎麼辦?這可不是小家族。而且他們也不是罪大惡極,難道就這麼結怨嗎?”
阿姜解釋道:“雪地中的人沒有死,最多是昏迷。不過雪地之上和我動手的人已經殺了。他們想要殺我,還想要殺你,這些帶有殺意的人不能留着。”
柳寶兒歎口氣,她知道阿姜說的有道理,更是這個世界處世之道。可她就是過不了心裡那一關。這不像是吳家,吳家作惡多端,殺了也不可惜。而且他們隻是一個小家族,并不會有多少麻煩。
可這些人是三大門派的人,和他們也隻是争奪靈花,并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她總感覺心中不安,就像是要發生什麼事。
阿姜又安撫她幾句,她心中也知道事情已經如此,多說無益,如果有麻煩隻能再想辦法解決。
“阿姜,我想去何家,把何家玉佩拿到手。”她和雪蓮在黑暗中時有一種感覺,自己要是想去那裡,必須有鑰匙。沒有鑰匙她是無論如何也到不了那邊。她現在知道的鑰匙隻有何家的玉佩,她必須要拿到玉佩。
阿姜毫不遲疑點頭,隻要柳寶兒想去的地方,他必定會陪着。
柳寶兒經曆這一系列事情,早已經累得不行,現在決定了後續行程,整個人精神放松下來,眼皮開始睜不開。
阿姜立即将人抱在自己懷中,這裡地面太濕冷,不能讓柳寶兒睡在地上。柳寶兒熟練地在阿姜懷中找個舒服姿勢陷入沉睡,阿姜處理好不該有的東西,這才安安靜靜照看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