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姜淮睡得十分踏實,可一覺醒來卻對上了雙充滿幽怨意味的熊貓眼。
他動作一頓。恍然想起昨晚自己似乎是一腳把人從床上踹下去了。
想起來這事後,他慢悠悠的笑了起來,語氣無比溫和道:“昨晚你摔得疼不疼?”
陸野暄哪裡吃得下他這招溫柔攻擊,因此别開視線,耳尖一紅,低聲道:“就你那點力氣還能把我踢得多疼?”
?
姜淮挑起了眉。
陸野暄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一樣,表情微變,立刻改口,“.....,我是說,我沒事。”
呆在姜淮手心裡的傅筠聞言又是一聲冷笑。
太丢臉了,同為五大領主,傅筠對這種谄媚的行為十分不屑。他實在不懂陸野暄的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難道一個男人會比成為世界霸主更有吸引力?
不過,這已經和傅筠沒有什麼關系了,因此他的法力已經徹底恢複了。
于是,傅筠毫不猶豫的遁出姜淮手心,落到了地面上,行動靈活的在地毯上飛了起來。一手已經聚集起來了深紫色的雷電暴擊。
陸野暄眼皮一跳,迅速擡槍,飛速上膛,朝着傅筠就是連發五槍。
他的手法很準,因此傅筠迫不得已在槍彈的追擊下,四處躲避,手中聚集的雷電也因為不斷移動而一直沒能定位到陸野暄的身上,
陸野暄眼神變得尖銳起來,與之前在姜淮面前那個忠犬形象完全不同,他打開領主威壓,不屑的笑,“居然有個漏網之魚。馬上解決了你。”
傅筠聽了這話,心中也滿是譏诮。居然想殺他?
能殺了他的人到現在還沒出生呢!
他輕松一躍,接着力度,召喚出了劍丸。無數縮小的銀劍朝着陸野暄站立之處淩厲殺去。
他餘光掠到了一旁袖手旁觀的姜淮,陰冷的勾了勾唇,一個閃身,自半空中飛到了姜淮的面前,準備先把這個陸野暄最在乎的人制住再說。
陸野暄瞳孔驟縮,在那一瞬間爆發出了最快的速度撲向了姜淮,将人牢牢護在了懷裡。
于是傅筠的一記法術沒落到姜淮身上,反而落到了陸野暄身上。
那一瞬間一切發生的太快,等到結束後,姜淮沒忍住眨了一下眼睛。
血慢慢的流到了地上,陸野暄額頭出了不少細汗,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起來,然而即使如此他的眼神也依舊鋒利,甚至渾身上下全是暴戾的氣息。
這個見鬼的紙片人怎麼敢對姜淮下手!
他一槍瞄準了紙片,“嘭”的一槍穿透了傅筠的肩膀,與此同時傅筠的第二次雷擊也落到了他的身上。
兩人同時受了傷。
傅筠附身的紙片人的肩處被一槍撕裂,自然也反饋到了本體上,使他臉色一白。而陸野暄唇角卻溢出來了令人驚心動魄的鮮血,一副看起來看起來傷勢很重的樣子。
可即便如此,他抱住姜淮的手依舊沒有松開。
“别怕。”低沉中帶了沙啞的聲音有些輕,但是很溫柔。
姜淮沒說話,隻是擡眼看向了陸野暄身後的紙片人。
很平靜的一眼,甚至看不出什麼情緒了。可這雙眼底深處卻全是幽深不可見的寒冰與嗜血。
他臉上沒有了笑意,收起來了往日的縱情恣意。很難得,姜淮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體會到這種感受了,從心底猶然而生出的是燒的熱烈的怒氣。
很好。
他推開了陸野暄。
陸野暄不理解他要做什麼,眉頭深深皺起,語氣急切:“你想幹什麼?危險,快回來!”
姜淮仿佛沒有聽見一樣,慢慢悠悠的站起了身,然後右手從兜裡摸出來把工具刀。
拇指一撬,雪白的刀刃閃過一絲寒光,在他掌中轉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