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府。
“欸,等等!這顆棋子剛剛沒在這裡的,老頭,你又耍賴是不是?”
“咳咳......”
司命正喝着茶跟太白金星悠閑地下着棋。
看庭中花開花落,雲卷雲舒,好不惬意。
“雖然你又耍賴,但是看在今天我心情好,我不跟你一般計較。”
“司命大人!!”
司命喝茶的手還沒把茶杯放下去,就被一陣急促的呼喊聲打斷。
“什麼事情這麼急,我們要冷靜,淡定一點......”
雨順喘着氣跑到司命府前,扶着門口的石柱子斷斷續續的朝裡面喊:“我們公主...有事下界去了,新來的那個女弟子,去了玄
寒宮,眼下,眼下出不來了!”
“别急,慢慢說嘛,有什麼事情大不了的。”
司命面上淡定還在觀察棋局,下一刻驚得直接站了起來。
“什麼??!你是說桑茗她一個人去了玄寒宮!一個人?!”
司命驚呼的聲音次的太白金星捂了捂耳朵。
“哎喲,小點聲,老頭我的耳朵要聾了,不是跟你說了嗎,近日有人要飛升了,也許就是你們口中說這個什麼女弟子呢,這是好
事啊。”
司命腦門上的汗一瞬間冒了出來。
太白金星詫異的看着司命慌亂的背影。
“急什麼......”
“你快去跟候滿仙君說啊!”
“哦哦,好,不過為什麼......”
“沒有那麼多為什麼,你們要是不想再經曆一次千年前他堕天的恐怖場景,現在就立刻馬上去叫他!”
雨順都快哭了,看着司命消失在空中的身影,她掐了個決一瞬間瞬移着去找候滿仙君。
“幹什麼呢一群人這麼着急,欸,這麼就對了,我赢了!”
太白金星挪動了棋盤上的一顆棋子,局面逆轉,他赢了。
“唔,千年前的堕天?哪裡有這麼嚴重......”
太白金星白花花的眉毛快垂到地上去了,一雙眼睛藏在白眉中。
“我去湊個熱鬧,昨夜看卦象,這次玄寒宮的天劫有點大啊,我去看看是誰這麼倒黴。”
玄寒宮門前圍了一群人,皆是聽了風聲來看熱鬧的人。
風調急得團團轉。
“誰在裡面?怎麼天上的雲像漩渦一樣?”
“看起來這次曆劫的人倒黴了啊,從未見過這麼大的寒雲。”
圍觀的人也憂心忡忡。
風調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
雨順去叫司命了後,她留在原地,卻在不久之後聽見天邊傳來轟隆隆的雷聲。
她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要飛升的人有可能會經曆兩個過程,其一就是熬過天雷,其二就是進玄寒宮待七七四十九天。
這兩者的差别在于天雷雖然比玄寒宮痛苦千倍,但時間短,人不用受長時間的苦。
而玄寒宮則是磨練人的心志,溫水煮青蛙般的痛苦和折磨。
當然,七七四十九天的玄寒宮是她今日才知道的,她們跟着主子上來的仙娥沒有位列仙班,自然是不用曆劫的。
玄寒宮上空的天色變得像冰雪一樣寒,半邊是寒,半邊是九重天令人如癡如醉的五彩晚霞。
轟隆隆——
不知道是不是風調的錯覺,她似乎聽見了玄寒宮裡傳來了一聲慘叫。
“桑桑!!桑桑!!是你嗎?你能聽見我的聲音嗎!”
裡面傳不出任何聲音,風調将耳朵貼近門口,也隻能隐約的風雪呼嘯聲。
“完了,為什麼天雷也來了。”
遠處,司命滿頭大汗的趕來了。
所有人都從未見過司命如此慌忙的樣子——司命永遠是不急不慢笑意吟吟的面對衆人。
“人呢?在裡面出不來了?”
司命一路上風馳電掣的趕過來,天空形成了從未見過的墨藍色漩渦雲,無數道閃電正從中直劈而下!
不過還未劈到玄寒宮裡,似乎是在給周圍的人警告。
司命面色凝重,雙手結印,試圖在玄寒宮上方布結界來支撐一會。
“我隻能撐一柱香的時間!你們快去找候滿仙君來!”
司命咬牙撐在玄寒宮前,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這次的雷為何如此來勢洶洶!
這要是全劈進玄寒宮,桑茗如今是凡人之軀,怎能抵擋住!
若是全劈進去了,就連渣都不剩了——
“天,這雷要是劈下去了,怕是魂都碎了!我聽說裡面的還是個凡人?”
“是啊,是玄女新收的女弟子......上次被雷劈的那位神女,好歹有具肉身還在重華殿,這次要是所有的雷劈上那凡人身上,那就灰
飛煙滅了。”
司命坐在地上集中注意在保護罩上,抽空之餘,咬着牙從牙縫裡蹦出一句:“去把玄女找回來!看看她幹的好事!”
與此同時,在重華殿後山石洞裡打坐調息的子桑竹猝然睜開了眼。
那雙眼睛裡布滿了紅光,額頭上的玉蘭花标識開始閃爍。
他的内心開始焦躁不安,喘不過氣。
與千年前神女消逝的那一日一模一樣的場景。
無數的回憶碎片包裹了他,神女的輕聲呢喃仿佛還在耳邊,下一刻就死在了自己的懷裡。
一時間他竟分不清前世今生。
轟隆隆——
外面滾滾的天雷聲響的令他渾身一震。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