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茗什麼也看不見,身後的黑衣人将她嘴巴捂住,帶着她穿梭在地窖的牆壁中。
看似堅固的牆壁,桑茗被擄進去的那一刻,就感到牆壁像一雙柔軟的大手,将二人抓了進去。
而後黑衣人就帶着她如魚得水般穿梭在其中,桑茗有一種穿梭在大蟲體内的感覺,無論是惡心的粘液還是蠕動的邊界,都讓她作
嘔。
外面的聲音她也聽的清清楚楚,一個女子的聲音尤為突出,似乎是天界的人下來找她了。
“唔唔!”
桑茗被黑衣人捂住嘴巴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小聲點!你最好别讓他們聽見你的聲音,不然你猜是我的刀子快,還是他們來的快。”
黑衣人緊了緊放在她頸邊的刀。
桑茗瞬間渾身緊繃不敢亂動了。
她被擄的暈頭轉向,也不知道黑衣人要帶她去哪裡。
桑茗聽見那女子的聲音漸漸小了,應該是走遠了,有點焦急的扭了扭身子。
黑衣人顯然也在聽外面的動靜,聽見幾人走遠了,他才施展法術。
二人瞬間化作一團黑霧,不知去往何處了。
“這就是你抓來的仙?”
桑茗感覺到有人踢了踢她。
“仙界那幾位順着地窖來找她,屬下猜測此女子的身份不一般。”
桑茗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雙手被捆綁在身後,倒在一個偌大的洞穴裡。
洞穴的牆壁上挂着用人頭骨盛放的蠟燭,正忽閃着飄忽不定的燭光。
洞穴中間有一處不規則形狀的小湖泊,湖泊的上面用鐵鍊懸空牽着一個小盒子,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但散發着黑色的魔氣。
有一個身着魔族華服的年輕男子背對着她,旁邊半跪着的黑衣人也許就是剛剛擄她的人。
“抓緊點,找人把她的魂魄活剝了,不然到時候獻祭的效果不好。”
“是。”
桑茗見黑衣人轉過頭來看她,連忙把眼睛閉上。
“知道你醒了。”
端木行沒有看這邊,但背後似乎有眼睛似的,頭也不回的對着湖泊上的小盒子說話。
桑茗一瞬間僵硬,不知道他到底在對着誰說話。
洞穴裡靜默了一會。
“跟你說話呢,你這喘氣聲也太大了,真當本王聽不見呢?”
端木行不耐煩的轉過頭去,看被放倒在地上的她。
他擡起腳,傲慢的緩步走到桑茗的跟前。
“你是參加天界那勞什子弟子大會的人?”
桑茗嘴巴被堵住,不能說話,就跟他大眼瞪小眼。
“麻煩。”
端木行一把扯下堵在她嘴巴上的破布。
“嘔——”
桑茗差點一股腦地吐出來。
“你是誰的弟子?一點内力也沒有,喘氣聲大如牛,你是天界的人嗎?”
端木行狐疑的眼光定在她臉上,繼續說道:“不會是那些狡詐的人放出來的誘餌吧?”
“算了算了,隻要魂魄就好,人的還是仙的不重要,隻是效果差了一點而已。”
桑茗不敢說話,她現在一介凡人之軀,什麼事情也幹不了,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仙界的人快點找到她。
“你知道這盒子裡裝的是什麼人嗎?”
端木行也許是看她要死了,什麼話也不避着她了。
“這裡面可是曾經轟動三界的魔王!”
桑茗一雙杏眼慢慢地瞪大了。
修荽!
就是天界最近在讨論的大魔王修荽!
“不過說到底,我跟仙界那群道貌岸然的人其實目的都一樣,都不想讓這個瘋子出來——不過他們肯定不會有獻祭魂魄的方法來
再度封印這個瘋子。”
見桑茗的眼裡似乎滿是恐懼和不可置信,他饒有興趣地一笑,伸出腳踢了踢她:“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其實我覺得自己也還
好,就是平日裡殺殺人,吃吃魂魄,偶爾煮點他們的肉吃,别的也沒什麼。”
他沒說一句話,桑茗就努力的扭動身子往後挪一點。
“不像這個瘋子,幹得出毀滅三界的事情。”
他的眼裡盛滿了怒火和恨鐵不成鋼。
桑茗卻敏感的捕捉到了他說這話的意思,似乎不是不贊同修荽毀滅三界的事情。
果然,下一刻就聽見他說:“毀滅三界不是為了讓魔族統治三界,居然是為了一個女人?”
說罷他的眼底燃起熊熊怒火,飛到湖泊上方狠狠地踢了一下那個盒子。
“小叔叔,那又怎樣呢?現在的你,還不是躺在這個盒子裡任我宰割!”
端木行眼底呈現出瘋癫的神色,踢完之後又細細的撫摸那個盒子:“怎麼能弄髒了呢,小叔叔你是最愛幹淨的啊。”
說完古怪一笑:“不過,您就在這永不見天日的地窖裡待着吧,我會定時派人來把這個盒子擦幹淨的!”
鐵鍊忽然沒有征兆的震動了幾下,整個洞穴都在搖晃,盒子裡隐約傳出一些怒吼聲。
桑茗也掙脫不開綁着自己的繩子,繩子似乎是他們使用了術法的。
眼見着端木行瘋了似的在和一個盒子說話,桑茗對他作死的行為捏了一把汗。
并不想陪着他一起死。
“你在怕什麼?”
端木行停下手中的動作,古怪而瘋癫的目光直直看向桑茗:“你在怕他出來了?”
“沒有......”
“你有!”
端木行瞬間出現在她的面前,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來!
“咳咳.....你放我下來!”
窒息感強烈的不可忽視,桑茗的臉色由白轉青,她不停的在端木行手中撲騰,像一隻沒有任何攻擊力的兔子。
“他出不來了!出不來了!”
端木行手中的力道加大,眼中紅光閃爍。